個個部族搶的興高彩烈,諸部得意之際,也開始瞧不起大唐,認為大唐也不過如此。
松州北面一條羌水(白龍江),分隔的便是隴右劍南兩道,而西面岷山,分隔的就是黨項等諸羌了。
以往雖然把利步利部占據了松州這一帶,但是羌人每次秋后入侵,往西南方向入侵劍南的羌人,則也有許多是以松州為橋頭堡的,拓跋部等都以這里為前進基地,甚至做為搶掠后的戰利品轉運倉庫。
現在松州突然就讓唐人搶了,羌人自然不愿意了。
而以往早就想要松州的拓跋部和細封部,更是覺得機會千載難逢。以前松州在把利部手里,大家互相忌憚不好出手,細封部忌憚的是把利部是拓跋部的附庸,自己得顧忌拓跋部。
而拓跋部又不好直接搶自己附庸部落的地盤。
現在好了,這塊地盤成了唐人的了,那就再無出手顧忌,誰先搶到那就是誰的。
誰要你把利把守不住地盤呢。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當把利步利丟失了松州歸附了唐人的消息傳出后,岷山西面的諸羌,都在開始動員,尤其是拓跋步和細封部,動作最快,動員的人馬也最多。
松州的位置,處于劍南北端,鄰近隴右、青海,這是一處交通要地,更是戰略要點。
對于如今幾乎年年入侵的羌人來說,這可是他們打劫入侵的必經之地啊。
“張叔從松州回來,路上多少天了?”
“沒趕耽誤,路上只走了十來天。”
為了搶時間,他沒走來時的路,而是在把利部的向導帶領下,往東北而行,翻過雪山,進入了扶州,然后順白水而下,經文州,白水匯白龍江處,換乘船只沿江而下直抵利州,再溯嘉陵江而上,經興州鳳州,過散入,入關中。到陳倉后沿渭河直趨長安。
這一路上,晝夜兼程,爭分奪秒,不敢有絲毫停歇。
十來天,幾乎是不眠不休,才終于趕回了長安。
秦瑯聽完極為震驚,想不到只用了十來天,這真跟飛一樣了。
“張叔回來前,那邊情況如何?”
“我動身時,還又勸說過阿郎不妨暫避羌人鋒芒,可阿郎一意孤行,沒法,我只好趕回來求援。”
秦瓊雖說擊敗了把利部,甚至收服了他們,但連張鐵槍都不敢說把利步利是否真的就歸附了,萬一諸羌來襲,把利部臨陣倒戈,那就麻煩了。
秦瓊現在控制了嘉誠和交川兩座山寨,雖說較為險要,但秦瓊手里能戰之兵也才五百。
就算后續會有些人過去,但路途不便,也去不了多少,且再去的就是奴隸流民了,不是戰士。
確實是十分兇險。
就算把利部整個部族都真的忠心耿耿協助防守,秦瓊也不好守,可問題是這些剛歸附的把利部,根本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