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位果毅本來就還在秦瓊手下打過仗,甚至還有一位曾經在玄武門之變時,跟秦瑯并肩戰斗過,有過一段緣份,他也正是因那次的靖亂之功,升任的果毅都尉。
“請秦相允許各府的府兵子弟們,志愿隨軍。”
西魏以來,府兵制度下,府兵們都是選的地主豪強富農子弟,都是選財多丁多強壯的,而府兵們平時訓練,輪番宿衛守邊,自備武備,沒有軍餉,打仗卻很有戰斗力,就是因為他們本來素質較好,二個家庭條件好所以裝備好,還往往都有馱裝備的騾馬,甚至是代步行軍的馬匹坐騎。
再一個,就是府兵打仗立功,有機會出仕當官,所以大家積極性很高,打起來也很猛。甚至經常打仗時,還會有府兵會帶上子弟從軍,反正也是自備兵器干糧,跟著出征,打了勝仗也一樣能計功論賞。
尤其是在邊鎮上,那些邊軍子弟和城傍的蕃人,其實是邊軍不可或缺的重要戰斗力。
“能募集多少子弟?”
那位曾跟秦瑯一起砍過太子黨的果毅拍著胸脯道,“大家只要聽說是跟著小秦相公去救援松州秦大帥,必然會爭相踴躍前往的,不敢多說,但五千子弟義勇沒問題。”
秦瑯聽到這個數字有些意外,可一想利州本就駐有五個折沖府,子弟多也正常。府兵本就選的丁多財多的富戶子弟,他們兄弟多,家里條件好,所以打小也多練過騎射等本事,這些兵本質上來說,其實跟正規府兵比沒什么差別,頂多是訓練、作戰的經驗差一點點而已。
“需要多少時間集結,我沒時間等。”
“一聲號令,千軍萬馬來相見,不用等!”果毅拍著胸膛道。
“好,我在這里停留兩天,兩天后我要出發。”
秦瑯派張超帶上十余輕騎馬上南下打前哨,“給你的任務有兩個,一是拿著太子的這道監國令向沿途的劍、綿、漢、益、彭、茂諸州,讓各州刺史、折沖都尉,征調府兵,調集糧草器械待命,待我一到,便隨我北上救援松州。”
“還有一個任務,你傳完令直接趕去松州,告訴我阿爺,我帶千軍萬馬趕來了。”
“三郎,萬一?”
“沒有什么萬一,區區一些羌人,還奈何不了我阿爺,去吧!”
老鐵槍要隨兒子一起去,秦瑯卻讓他留下。
“張叔你本來應當留在長安歇息的,你一把年紀了,上次跑那么急,身體太疲憊了。讓文遠去吧!”
“哎,這個武士彟,本以為他是個靠譜的,誰知道這么不靠譜,帶著五千人馬,居然走北線,這怎么想的。”
秦瑯不想過多去批評武士彟。
“應國公畢竟不是帶兵打仗的武將,他救援心切,一想出了差錯,也不能全怪他。不管怎么說,應國公的這好意我們秦家得領。”
就算武士彟堵在路上沒能幫上忙,可人家頂著那么大的風險出兵,這個情無論如何都得牢記著。
“也不知道阿郎在松州如何了,他太倔了,應當暫避羌人鋒芒的。”
“我阿爺那個人,遇強更強,況且這次遇到的也只是一些羌人而已,他們嚇不到我阿郎。有城寨可依險而守,阿爺兵馬雖少,但應當無礙,能堅持到我們過去的。”
張鐵槍嘆氣,“我怕就怕阿郎不甘坐守,說不得又要冒險出擊,萬一有個意外,那可就麻煩了。尤其是那把利部新降,未必可信啊。”
秦瑯心中也急,卻也只能安慰自己,秦瓊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不至于這陰溝里還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