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災害雖說讓大唐有些手忙腳亂,可終究不是要命的傷害。
這種時候,黨項人還敢跟著吐谷渾看不清形勢的侵犯大唐,這是自尋死路。黨項再強,也就幾十萬人口,還是個松散的部落聯盟,他們如何跟大唐斗?
說句難聽點的,就算大唐輸一次輸兩次,可大唐都輸的起,隨時能夠派出更多的兵馬來討伐報復。但是黨項人呢?
說是全民皆兵,馬背上的民族,可他們還能強的過北方草原上的突厥人?
號稱控弦四十萬的東突厥,都說滅就滅了,何況上次一戰后,黨項諸部元氣大傷,八大部中有三個部落都已經內附請降了。
拓跋部也損失不少,附庸傷的更重,他一次勝利擊敗岷州軍又如何,改變不了多少雙方差距,只會引發大唐雷霆反擊。
就如這一戰,秦瑯鎮西軍前后折了六百來人,加上那些岷州俘虜,一起傷亡不過七千余,但羌人前后也傷了有七千多了。
同樣的傷亡,對秦瑯來說,他的兵力不減反增,可拓跋赤辭卻是真正的三股傷了一股,如同斷了一臂了。
大唐數千萬人口,傷幾千人,只是折萬分之一。黨項羌幾十萬人口,傷幾千,卻是百分之一。拓跋部十幾萬人口,傷幾千,那更是幾十分之一了。
他們憑什么跟大唐斗?
“我現在畢竟擔心的還是洮州,李道彥這個蠢貨葬送了洮州漠門軍,連帶著岷州的兵也全送光了,羌人入侵,也不知道席君買能不能趕的及。”
洮岷諸州,以往可比羌水河谷的這些州強的多,人口等十倍于這邊,以往也是邊市興盛,民眾富庶,駐軍也多。
可現在,李道彥敗光了所有,若是羌人侵入,那大唐的損失可就大了。
“其實我應當親自去救援洮州的。”秦瑯有點后悔只讓席君買去了。
“席都尉那么勇猛,帶著三郎你的令符,再調動高侃高甄生他們,應當能贏的。”張超還是比較擔心秦瓊,他老爹張鐵槍也在那邊,不知道消息,總覺得不放心。
“三郎,你說這西疆為何這么亂呢?什么時候能有個太平?”
秦瑯想了想道,“當大唐足夠強盛,強盛到讓羌戎俯首稱臣,西疆也就太平了。”
“那一天還有多久?”
“很快了,我相信這一戰過后,整個黨項都將徹底的向大唐稱臣,再不敢做亂。別看拓跋赤辭現在還挺橫,可他馬上就會后悔的,只要阿爺掃蕩了他的老巢,那拓跋赤辭連家都回不了。”
這個冬天會很難過,就算拓跋赤辭能從秦瑯這里逃走,可失去了過冬的草場,失去了儲備的干草,沒有了倚之為生的牲畜,那對于游牧為生的拓跋部來說,他們就是遭受了滅頂之災。
他們的男人養活不了妻兒,供養不了父母,等待他們的只有消亡滅絕,要么,就只能投降大唐了。
或者,他們去投奔吐谷渾,可吐谷渾那也是弱肉強食的,比大唐可兇悍的多。以往拓跋部實力較強,伏允還曾逃難到拓跋部,還要把女兒送給赤辭以拉攏關系,還封他為名王。
但是拓跋赤辭若是兵敗往投,等待他的只會是被吐谷渾的那些名王們瓜分他的人馬牲畜。
他們會把拓跋部吞的連渣子都不剩下。
······
安化土城中,拓跋赤辭又是徹夜難眠,他睡不著,干脆披衣而起,坐在帳中。雖然占據了安化土城,城中也有一些屋舍,可拓跋赤辭等黨項人,依然還是在城中扎起了帳篷居住。
拓跋赤辭在焦急的等候著消息,昨天戰后,收攏潰兵,救治傷員,一番點檢,十停居然折了三停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