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赤辭幾乎驚了魂。
他當即派人立即往東面疊州去尋找那八千部眾,緊急召他們回來匯合,然后撤離。
雖然戰后他也斬了七千多顆唐軍首級,但他很清楚,五星堡實力不減反增,新得了六七千唐軍俘虜,讓秦瑯實力暴增。
只要給秦瑯一些時間,他就能恢復過后,甚至更勝往日,到時秦瑯就隨時可能出兵來戰,那時攻守易勢,拓跋赤辭未必打的過。
帳篷掀開,拓跋思頭進來。
他面色焦急,十分驚慌。
“叔父,大事不好,剛剛積石山留守族人趕來,說松州都督秦瓊率細封部等萬余人馬,殺過黃河,橫掃我拓跋部,死傷族人無數,過冬的草場被燒,草料被燒,牛羊牲畜等也被屠殺······”
完了!
拓跋赤辭晃了幾晃,差點摔倒在地。
拓跋思頭趕緊上前扶住他,赤辭好久才緩過神來。
“秦瓊,天殺的!”
他之前隱隱有些擔憂秦瓊,故此早就在南面派了十幾支輕騎哨探,就怕秦瓊率兵趕來增援,可誰知千算萬算,怎么也沒算到,秦瓊是個更狠的。
自己的親生兒子被困,他都不來救,反而舍近求遠的跑去了積石山河曲地,襲擊掃蕩拓跋諸部了。
拓跋部這次幾乎是青壯盡出,其它諸部也被他幾次召來青壯,現在黨項諸部營地,那都是老弱婦孺,和牛羊牲畜。
這個季節,大家都在忙著準備過冬的草料,準備要轉場過冬。沒有青壯,本來就艱難,可秦瓊這天殺的還跑去襲擊。
拓跋赤辭能想象到,當秦瓊帶著一萬多虎狼殺過去時,整個草原諸部,是何等的驚慌和狼狽。
失去了青壯的營地,是抵擋不了秦瓊的。
揉著腦袋,赤辭面色蒼白,心在滴血。
“立即傳令,全軍悄悄拔營,動作要快,聲響要輕,不要驚擾到五星堡,我們立即撤,離開這里。”
拓跋思頭驚問,“那疊州的那八千人馬還沒回來,不等了?”
“顧不得他們了,他們只能自求多福吧。也許現在五星堡的唐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我們得趕緊走,否則晚了就走不了了,一天也不能再耽誤了,趁天還沒亮,現在就走。”
“匆忙間撤退,只怕來不及。”
“有什么來不及的,輕裝疾行,不好帶的全都扔了。”
“我們的牛羊也不帶?”
“不帶。”赤辭狠下心來道。“快去傳令!”
赤辭望著匆匆離去的侄子,心中暗暗期盼,但愿秦瑯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但愿他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