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進攻,猛烈的沖擊,打的毫無準備的羌人暈頭轉向,根本抵擋不住。而拓跋思頭和拓跋細干等數名羌人降將,帶領的降羌也是極為兇悍的沖殺過去,他們砍起羌人同族和吐谷渾人來,比唐軍毫不示弱。
岷州城下,殺聲四起。
這場混戰很快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秦瓊幾次想下令鳴金收兵,可秦瑯卻勸止了。
除非吐谷渾和羌人投降,否則絕不收兵。
一直殺到了傍晚時分,一萬多黨項羌和吐谷渾人,死的死,降的降,再也沒有了半點斗志,他們扔掉了武器,跪伏在地上求饒乞降。
“可以收兵了。”秦瓊看著羌人已經徹底崩潰,忍不住嘆聲道。
“再等等。”秦瑯卻只是搖了搖頭,“這些人屠洮州城的時候,可兇悍的很,刀下不會有一個冤死的鬼。”
沒有鳴金收兵之令,殺紅了眼的士兵便繼續無情的砍殺著,到了最后,鎮西軍和寧遠軍都已經停了手,只剩下拓跋思頭等帶領的降羌和兩軍的城傍蕃兵在繼續砍殺。
他們毫不留情,面對著那些已經扔掉武器跪地求饒的同族,依然是一刀一個。
當天色昏暗,月亮升起之時,唐軍帥旗之下才終于響起了鳴金之聲,可此時,整個岷州城下,已經再無一個活著的侵略者。
拓跋思頭渾身是血的提著慕容義的首級來到秦瑯面前,跪地獻上首級。這個家伙,今天起碼殺了三十個同族。
“記拓跋將軍功勞,斬殺吐谷渾賊帥名王慕容義。”
拓跋思頭笑了。
秦瓊搖頭嘆氣,今天兒子太過殘忍,一口氣把一萬多吐谷渾和黨項羌屠殺殆盡,這事只怕會被御史彈劾的。
年輕人,戾氣太重了。
席君買幾個也是一身是血的上前來拜見。
秦瑯有些意氣索然的道,“幾位辛苦了,救援來遲,勿怪。”
席君買笑著道,“我沒能救援洮州,致洮州被屠城血洗,愧對衛公的托付。”
“這個怪不得你,你能保住岷州就不錯了。”
夜色下,唐軍開始打掃戰場,秦瑯等進入岷州城中。
當聽聞拓跋赤辭在五星要塞下全軍盡沒時,席君買等十分興奮。
洮州收復,岷州解圍,戰況扭轉。
“先前慕容義分出了兩支人馬,各有萬人,分攻渭州、蘭州去了。”席君買稟報一個消息。
秦瑯卻只是擺擺手,“那些人只是一些死人而已,不用擔憂。”
“衛公說的是,慕容義死了,全軍盡沒,拓跋赤辭也被擒了,再加上整個黨項都被司徒招降,如今整個戰局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那兩萬余人馬,確實用不著擔憂,他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
戰場打掃直到第二天依然在繼續,輕騎依然在四出追捕搜查漏網之魚。
繳獲很豐盛,戰馬就繳獲了上萬匹,牛羊雜畜更是多達十余萬頭,還繳獲了大量羌人洗劫洮州和劫掠縣鄉所得的財物等。
最重要的是,還解救了一萬多口被俘的大唐百姓。
洮州五千余戶,兩萬多口,還有岷州有上萬百姓被擄,最后卻只余下這萬人左右,有近兩萬百姓已經死于賊人刀口之下。
獲救的百姓們重獲新生,可家園被毀,財物被掠。
秦瑯只能把他們暫時先安置在岷州城下,拔給他們衣物糧食,如今已是冬季,失去家園的他們,這個冬天已經難以返回家中,只能暫時先在岷州過冬,接受賑濟。
“李道彥做的孽!”席君買嘆道。
秦瑯卻搖頭,“全是黨項羌和吐谷渾做的孽。”如今黨項羌算是徹底的被打服了,但還剩下一個吐谷渾。
吐谷渾軍還在隴右河西肆虐。
“多派輕騎斥候,給我先把那兩萬賊蕃的位置找出來,先滅掉他們,再收拾吐谷渾!”秦瑯咬著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