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去的流民在武安州若要置地,會有優惠待遇,地價便宜,限制很少,可如果是蠻子們想要買地,或是想要搬遷落戶,卻是限制重重。
這種歧視,到處都是。
說到底,做為外來者的秦家和他的封臣們,都更相信中原漢人,同根同源。大家寧愿多花費一些,從中原引人過去,也不愿意直接給蠻子們更好的待遇。
雖然秦瑯也一直對如儂家、楊家這些最早歸附的俚帥漢酋們拉攏使用,推恩分封,組建俚僚鄉勇,合作開礦經商等等,可依然不會改變武安州本質上,就是一塊殖民地的事實。
殖民地自有殖民地的特殊經營模式。
“想去武安州的,可以找老黃登記報名。”秦瑯笑道。
武安州才剛經營幾年,現在正是大量需要中原漢人移民的時候,這個時候去,還有著移民紅利的,先去的確實能便宜的置地,甚至是分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好處肯定就慢慢的減少甚至沒有了。
人口一旦飽和,田地肯定也就沒有剩余空置的了。
當然,武安州有嶺南最大的煤礦,現在還經營著海港,依靠著交州這個安南的中心,這里的前景很廣闊,工商貿易會更加興盛,對于人力的需求會源源不斷。
但那時需要的就主要是工匠或力夫等,想再過去當地主就難了。
當然,除了武安州,嶺南安南等地,其實也還遍地是機會,移民落戶過去,地是有的,但未必有秦家武安州這么的安全穩固。
畢竟秦家如今的安全,那是秦瑯耗費了無數心血錢財才砸出來的,而其它地方沒有秦家這般的暴力砸錢,哪可能有這么快的改變。
秦瑯對于武安州很舍的砸錢。
這幾年秦瑯鋪開的龐大攤子,所賺來的錢財,除了用以維持既有的攤子經營所需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投進武安州了。
反正無底洞一樣的源源不斷的砸進去,錢砸了多少,秦瑯自己都記不清了。武安州有如今的日新月異的變化,是秦瑯不計成本的砸錢,如今武安州開始產生收益,但那點收益,跟他巨大的投入,完全不成正比。
想要收回砸下去的成本,還不知道要多久,更別說,這個投入并沒有結束,他還得繼續往里扔錢,什么時候為止,還難說。
僅僅是要把武安州太平縣打造成一個北部灣貿易港,就不知道還得投入多少進去,不過秦瑯舍的投。
這是他為秦家經營的后路,砸多少都值得。
相比起來,親仁坊對松州封地的投入就沒秦瑯那么大的魄力和財力,所以松州的發展按部就班,甚至是有點緩慢的沒什么變化。
“三郎,有件重要的事情得當面跟你說。”
阿黃跟秦瑯一起為豹子頭修馬蹄,雖然當了武安州長史,但阿黃那身地道的修馬蹄子的功夫還是沒落下。
“這馬蹄鐵不錯,很精致。”
“這馬蹄鐵一貫。”
“挺貴。”
“一只一貫。”
“嗬,夠奢侈,普通百姓五口之家,一年都未必能攢下一貫錢呢,這豹子頭一個蹄鐵就一貫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其實哪都有,秦瑯到了這階層,也不可能說資產億萬,卻還跟個小民一樣的生活標準,這不可能。
就如后世看到馬首富他們穿布鞋或是穿簡單的衣服什么的,并不表示他們真的就如此節儉這般生活水平了,這不過是他們展示給你看到的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