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槐花飯可比我當年吃的美味多了!”
岑文本這人最為忠孝,當年他到京城訴冤,得到了封德彝的幫助,后來便拜在封德彝門下。貞觀初,封德彝當年腳踏兩條船的無間道行為被皇帝發現獲罪后,也就只有岑文本不顧前程的在為封德彝說話。
或許也是看中他忠直的這一點,李世民雖然當時處罰了岑文本,可后來卻對他加倍重用,如今更是接替馬周,成為皇帝身邊的當紅近臣。
“我當年曾從洛陽王世充處逃亡,一路逃亡數百里,數度以這槐花為食,倒是與岑翰林為相同經歷了。”
一碗槐花飯,倒是難得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飯罷,岑文本告辭,秦瑯送到門口。
送別岑文本,秦瑯滿臉笑意,岑文本在朝中也沒什么盟友,他為人忠直謹慎,以前就是封德彝和李靖這兩個宰相的幫襯,如今死的死,退休的退休,秦瑯今天主動示好,因為一碗槐花飯,兩人難得的交談默契。
岑文本最后也接受了秦瑯的示好,兩人已經結下聯盟。
這個聯盟雖然眼下也還只是很簡單,可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岑文本、許敬宗、馬周、武士彟,這些都是不錯的助力,雖然岑文本和許敬宗未必有馬周這般可靠,但盟友盟友,都是出于利益而結盟,這個秦瑯是很清楚的。
岑文本或許也是因為眼下秦瑯檢查吏部尚書,手握京察大權,新考課法下,秦瑯現在等于握著無數官員的前途命運,岑文本在朝為相,不可能沒有半個自己人的。
秦瑯叫來張超。
“你去鎮撫司替我送下吳大將軍調任,順便替我請魏昶劉九他們吃頓飯,幫我問下岑翰林的情況,關系人脈,親戚朋友,師生故舊什么的。”
“擬個單子給我。”
“三郎這是要弄岑文本?剛才還看你們笑呵呵的,都快要勾肩搭背了,怎么的背后就來一刀啊?這也太陰了吧?”張超笑嘻嘻的道。
“放屁,我是那種背后捅刀子的陰人么?既然要拉關系交朋友,總得展示點誠意,先送上點禮才好。”
“那你這是要循私舞弊?給岑相公的人開方便之門?”
秦瑯搖了搖頭。
“文遠啊,你有空真的要多讀讀書了,本官檢校吏部尚書,主持京察考課,還用的著對人行私?我只需要保證公正,其實就完全足夠了。”
“公正?”
保持公正,看似無私,其實這內里很有學問,若是沒有關系,便很難保證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秦瑯保持公正,其實便已經是給岑文本一個大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