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覺得李世民是個雜耍高手,兩只手里能同時倒騰十幾個球,卻能保證球不落地,雖然看著驚險,可皇帝卻穩穩當當。
轉眼間,停職在家已經三個多月。
夏天在一場場細雨之中悄然離去,桂花飄香,秋天來了。
平康坊,大戲院樓上。
秦瑯和房玄齡在喝茶,兩人現在偶爾也會相互拜訪一下,有時秦瑯甚至會拉著房玄齡到平康坊聽書看戲喝茶。
這生活倒確實悠閑,反正沒有職務在身,御史臺也沒有人緊盯著他們。自韓仲良去職,張亮改任御史大夫后,御史臺的辦事效率明顯不行。
秦瑯和房玄齡的彈劾案遲遲不能結案,那邊李玄道案卻是越查越大,已經牽連進去十幾位三品以上重臣,至于三品以下的就更多了。
皇帝一直沒有下旨要結案,于是這個案子只能深挖下去。皇帝甚至已經開始掀起一輪全國性的反**調查。
長孫順德晚節不保,若僅是趙案收的那幾千畝地還好,可是隨著調查深入,長孫順德被查了個底掉,尤其是鎮撫司等幾大特務機構全面插手后,長孫順德臉面全無。
最后還是長孫皇后再次出面,向皇帝求情,希望能夠留些臉面。
于是皇帝下旨,追奪長孫順德歷年貪污受賄的錢財、土地、奴隸、姬妾等,削去鎮軍大將軍階,奪去其薛國公爵位,世封以及一千戶實封,令長孫順德回洛陽老家反高官孫順德被一擼到底,好不容易掙來的一千戶實封薛國公,和隴右的世封封地都沒了,除籍為民,成了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好在長孫家的產業沒動,只是追回了他貪污受賄的那部份。不得不說,做為皇后的族叔,長孫順德的結果還是不錯的,當年李淵給的免死金牌也被收回去了,算是折抵過了。
劉弘基的下場要好點,他的情況沒長孫順德那么嚴重,經過各司調查后,李世民對他法外開恩,免去他衛尉寺卿之職,將他由任國公,改封為夔國公,一千戶實封和世封地都給予保留,皇帝進授他輔國大將軍之武階,許他致仕,出京就藩,俸祿待遇依然保持不變,不用減半。
畢竟劉弘基當年跟李世民關系極好,出則連騎,入則同榻,這也是劉弘基三次仕途跌倒了,頭一次是隨李世民攻薛舉,淺水原大敗,事后為李世民背了鍋,除爵免官。不久后起復,但又牽連到李孝常和長孫安業的謀反案中,再次除爵免官,去年才再次起復,結果又栽了。
這次爵位倒是保住了,本品還加了一級,到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了,可是卻被致仕退休了。
“啪!”
“咱們書接上回,卻說那武牢關前,呂布跨下赤兔馬,掌中方天畫戟,殺的十八路諸侯一路后退三十里,正議無人可敵,忽小校來報,呂布又來搦戰,八路諸侯,一齊上馬······”
樓下大堂,一名瘦高個老頭,一把折扇,一塊驚堂木,站在書桌之前,口若懸河,正在說書,說的是近來正在長安風靡流行的《三國演義》。
四面早坐滿了人,京中幾大報刊都在連載三國演義,也有許多說書人看中這書的老少皆宜,士商皆喜,于是都改說三國,但要說這三國說的好的,還得平康坊大戲院的這位伍先生。
據說以前做過教書先生,后來平康坊里興起說書,這種原本是寺院俗講佛教故事的模式漸流傳起來,一些好的說書故事深得喜歡,而平康坊等興起的茶樓酒肆里也爭相雇傭說書人吸引客流。
這位伍先生便也棄了窮苦的教書生活,改做了說書人,因為節奏掌握的好,伍先生漸成京師最有名的說書人。
房玄齡也很喜歡聽書,手里捧一只紫砂茶杯,聞著裊裊飄蕩的茶香,聽著伍先生那精彩的說書,沒有各種煩心勞累的政務,確實夠悠閑舒適的。
“欲知后事,咱們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