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一把進去,那都比羊肉還貴了。
黃金二兩,也就值銅錢十六貫,而按先前秦瑯的那筆交易,一石都賣出三百七十五貫錢了,翻了二十三倍半。
“這些該死的胡商,搶錢搶到朕頭上了。”
“陛下,胡椒在港口其實沒那么貴的。”
在港口,胡椒平均一斤也就是一貫左右,但在抽解征稅之后,價格立馬就貴了,再販運到長安后,其實已經可能是幾經轉手,所以就翻了幾倍。
“就算如此,那些胡商從那什么干佗利販運過來,都已經漲價十倍了!”李世民很不滿,這是來搶大唐的錢嗎?以往他覺得瓷器茶葉絲綢這些東西,賣給胡商賣了個天價,大賺。想不到,自己其實反被胡人賺大了。
“其實胡商也沒賺這么多,另外這錢也不是那么好賺的,雖然干佗利的產地胡椒確實是一石售黃金二兩,但這些胡椒還得經過多道程序的加工,另外從干佗利運到大唐港口,這一路上可不容易,胡商們出來十條船,能有兩三條到達大唐也算不錯了。”
這還是如今從海上過來,若是以往商路,先運到扶南,再前往天竺,然后再到波斯,再到西域,再繞到大唐來,這一路幾萬里,可就更不容易了。
不過李世民不是那種吃虧的人,他腦子里現在只剩下了那一句話,胡椒產地一石才二兩黃金。
“這個干佗利離大唐遠嗎?我們若組建水師艦隊,能不能打過去?”
“陛下,很遠,從交州港航行到干佗利,沿海岸航行大約得有一萬兩千里,實際航程要遠的多。”
李世民捏著下巴,“一萬多里,朕覺得并不遠啊。”
秦瑯心說,聽起來當然不遠,關鍵問題是出了交州港,一路上可就都是茫茫大海,沿海岸的林邑真臘等,那也都是完全陌生的敵國了。
“你既然知道的這么清楚,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組織商船前往干佗利采購胡椒?”李世民問。
“陛下,其實干佗利國人早把胡椒管控的很嚴,有專門的胡椒管理官員和衙門,他們會自己運送胡椒到各地販賣,以賺取更高的利潤,或換取他們所需要的貨物。”
“我們直接運他們需要的茶葉絲綢瓷器這些過去跟他們交換胡椒,他們難道還不愿意?朕覺得可以一試。”
秦瑯想不到皇帝這以貪財。
“陛下有沒有想過一件事,胡椒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僅是點調味料,也可以做點藥用,所以以現在一年萬石的量,其實完全是充足了。如果胡椒的量不斷加大,那必然導致價格的不斷下跌,總的來說,其實沒什么變化的。”
如果把胡椒這玩意一年進口幾百萬石的,那到時就跟鹽一樣了,家家老百姓都用的起,就算跟鹽一樣專賣加稅,可總收益其實沒什么變化,卻變相的把胡椒的稅和利都壓到了百姓頭上了,這跟現在胡椒只是供給貴族官員有錢人,相當于一種變相的富人稅,完全不一樣了。
“一年一到兩萬石胡椒進口量,我們能把價格控制到每斤入港價在五百錢以下,稅后在千錢以內。”
李世民想了想,心里默默的算了筆賬,原來一斤胡椒入港價在一千多錢,朝廷抽解關稅一次,然后香引再稅一次,實際等于是十稅其四,一斤胡椒起碼要抽稅五百錢。
如果按秦瑯說的,胡椒進口量增到一年兩三萬石,到港價降到五百錢以下,則朝廷的稅收,起碼要損失六成,一斤最多征到二百錢,兩百萬斤也就四十萬貫錢,這進口的越多,反而稅越低了。
“其實要想稅收不減倒也簡單,適當的控制胡椒進口數量便是,我們可以把入港價控制在五百錢一斤以內,但是全部博買入庫發行香引販賣,可以把胡椒售價定在每斤兩三千左右,這樣每引十稅二,一斤能稅二三百錢,加上入港抽解,實際上就能保持稅利不變。”
“當然,這樣做的話,會加劇胡椒走私的可能,畢竟利潤太高,肯定會有人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