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隨著一萬多擔樟腦香,以及萬余張鹿皮和數千擔硫磺駛往福清港,然后再送往長安。
·······
長安。
六月夏日炎炎。
皇帝今年夏天沒去岐州九成宮,卻跑到了灞上的柵桃莊園。
皇太子在京監國。
清晨。
皇宮外,待漏院里。
宰相們聚在一起。
剛從西域歸來的長孫無忌,人黑了不少,對于侯君集接替了自己吏部尚書一職,長孫無忌有些惱,去的時候萬心期待,結果最后還是讓侯君集匹夫給硬搶了功勞。
不但沒撈到軍功,結果還讓這匹夫入朝搶了自己吏部尚書之職。
現在回來的長孫無忌有些尷尬,以開府儀同三司平章政事,卻沒管半個衙門。
待漏院房里,兩人見面,卻當不認識一樣,哼了一聲,便各自扭過頭去。
“昨個我見到東南奏報,秦瑯從遼東離開后,又跑到流求島上去了?還奏稱大捷,說自己滅了島上八個番社,俘虜一萬二千余人,奏請設流求州?這不是吃飽沒事干嗎,到處挑釁惹事。遼東卑沙城的破事,朝廷現在還沒替他擦完屁股呢,這又跑到東海上去惹事了,我說,難道大家就不能管管他了嗎?”
長孫無忌扭過頭來,“哼,破東番,開疆域,設州縣,這是好事吧?”
“一個破島,幾個島夷野人,還成開疆拓土了?這東海上的島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吧,這樣的開疆,我天天都能開他三五個。”侯君集不屑道。
“流求島在哪你知道嗎?還沒一萬也有八千?”長孫無忌嘲諷的道,“侯相公以前斗大的字不識一筐,如今都拜過兩回宰相了,難不成還是沒多讀點書?你認識地圖嗎?知道流求有多大嗎?一個海南島,設了多少個州縣,上面多少俚僚?那你可知道,這流求島可比海南島要大上許多?”
侯君集愣了下,流求島居然比海南島還大許多?不可能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何千百年來,海南島上早就設州置縣,為何流求島上卻從沒有設置過州縣呢?難道不應當是只是一個小島,所以才不夠格設州置縣嗎?
兩人在那里爭論不休。
其余宰相們卻都只是在那里默默的喝著早茶吃著早點,無人參戰,但心里卻又各有心思。
哎,這秦三郎,也太能折騰事了。
遼東卑沙城剛折騰完,這又跑東海折騰流求島了。
當年楊廣大業之初,何等自負,也曾派艦隊遠征流求,可結果不也悄無聲息了嘛,流求,海東大島沒錯,可朝廷連福建道都還沒弄明白,哪有這個精力再跑東海上去折騰。
不都瞎折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