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是指鷹巢,王是指其廣州地下之王。
“繼續搜捕,一定要將此人擒斬,否則后患無窮。”
雖然有極大的可能,這個白眉鷹王可能早已經逃出了廣州城,或許又根本不在城中,但只要有一線希望,都得將此人擒斬。
沉吟了一會,秦瑯提筆寫了一封信,卻是向鎮撫司求助。鎮撫司做為大唐最大的情報機構,在全國各地都有暗樁眼線,于各大都督府這樣的要地,還有專門的派出機構。
于情報上面,他們有自己的情報關系網。
······
韋保巒當天就帶著護衛奴仆趕著幾十輛車離開廣州城,雖然匆匆離開這事非之地,卻又舍不得這幾年在廣州積蓄的金銀錢財,象牙犀齒香料珍珠,還有那些美人奴婢。
他的隊伍里,光是昆侖奴和菩薩蠻,波斯姬就有數百。
長長的隊伍如一條長蛇蜿蜒而出。
程處默站在城頭上,看著匆匆離去的車隊,不屑的對著車隊吐了口口水。
“趕著去投胎!”
城下。
車隊中間,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里,能容納八人的大車廂里,韋保巒左摟一個波斯姬右抱一個菩薩蠻。
一名文士幕僚有些擔憂的道,“現在這節骨眼上,咱們出城,會不會不太安全,要不再等等離開?”
韋保巒捏了一把懷中美人,呵呵笑道,“留下來才危險,那個秦三郎,完全就是個瘋子,這樣搞下去,那些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來,我可不陪他一起瘋。”
幕僚又勸道,“韋公,我們不如分做兩隊離開,這么大車隊,太過招搖了一些。”
韋保巒卻道,“不用擔憂,反正我們不走海上,那鷹巢老人強在海上,我們出城往北走,去韶州過大瘐嶺入贛州,從江西北上九江。”
他也知道鷹王是番人海商,海上勢力大,所以特意避開水路,甚至連前往桂林的西江水路都不走,直接馬車前往韶州。
“鷹王肯定也猜不到我會走這條路的!”韋保巒很是洋洋得意。
其實從廣州到韶州,有湞水相連。
可韋保巒怕水,覺得走水上都不安全,所以寧愿乘坐馬車前往。只要過了大瘐嶺,那么就應當安全了。
白眉鷹王勢力再強,可也僅局限于嶺南,主要勢力在廣州。嶺北是中原,鷹王的手伸不到那么遠,也不敢伸過去。
“到了贛州我們再換水路乘船。”
贛州有章江和貢江匯聚成贛江,向北匯入長江。據說當年秦始皇征嶺南,和后來漢武帝南征時,都曾計劃在贛州大瘐嶺開挖一條運河,打通貢水與湞水,就如同靈渠打通湘江與漓江一樣。
不過最后都不了了之,后來改為拓寬大瘐嶺通道,這也成了唐朝入嶺南重要的一條道路。
數十輛車,上千號人,浩蕩北行。
老黃親自帶著一隊人馬偽裝成商隊遠遠尾隨。
第一天,一路無事。
韋保巒夜宿于清遠城,第二天,在湞陽城中過夜。
韋家護衛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結果都是一夜無事。
第三天黃昏,車隊出廣州界,進入韶州界。
天色已晚,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附近并無城郭。
車隊只好扎營野外。
因為前兩夜都相安無事,而且此時已經出了廣州界,韋家雖露營野外,卻都有些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