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三娘目送著這些大胡子刺客消失在雨霧之中。
“他們能成功嗎?”
扶三不屑的道,“我跟秦瑯打過數次交道,那位雖然年輕,但與許多中原來的官兒不一樣,這位確實了得。就憑這些大胡子,想潛入軍營刺殺秦瑯?做夢吧。”
若是尋常時期,也許他們有機會,可現在是什么時候?
打仗的時候,秦瑯豈會沒有準備?
儂三娘笑笑,她一樣沒把希望寄托在這些人身上,可這些人找上門來,既然是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多多益善。
“殺不死姓秦的,騷擾騷擾一下他的好夢也是一樣的。”儂三娘道。
一夜大雨。
天亮。
大雨轉為細雨朦朧。
左溪江上。
北海艦隊的旗艦鎮遠斗艦的桅桿上,掛著一串首級在隨風晃動。
昨夜,趁著大雨,鷹巢的死士刺史來襲,他們一波又一波,有明有暗,乘小船,游水,甚至是潛水靠近。
可無一例外,最后全都死了。
沒有人能傷到秦瑯一根毫毛。
秦瑯不是一個浪的人。
他的船上,有著最精銳的親軍衛隊。
秦瑯站在甲板上,伸了個懶腰。
“這般天氣,其實倒挺合適斗笠蓑衣江邊釣魚,或是躺在屋里聽著雨打芭蕉葉的聲音睡個懶覺的。”
程處默望著對岸。
“真要打?對面可是超過了三萬人,而且在馱米山、紅米山和江心洲幾處都部署了不少弓箭手,甚至還有一些大弩,幾處狹窄江中,也被他們沉了船,栽了尖樁,我們想強闖是過不去的。”
秦瑯活動著四肢,不以為然。
“那就跟他們打。”
“怎么打?我們三千,對方三萬。”
·······
一騎飛奔至馱米山上。
“唐軍船隊又上來了,他們在距離馱米山不過二里處北岸靠岸了,船上源源不斷的下來士兵,正在北岸列陣,估計有三千人馬。”
這個消息讓儂三娘子都不由的眼前一亮。
“姓秦的這是瞧不起我們?”
扶三很意外。
站在馱米山上,其實向東南望去,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唐軍的行動了,他們的船果真在靠岸登陸,大批的士兵上岸后也沒有往馱米山過來,只是背江列陣。
“秦瑯這是個什么意思,擺陣讓我們去打?”
扶三皺眉,“得小心點,他的那水師很厲害,我在廣州時見識過,據說憑一千人就打下遼東高句麗的十里大城卑沙,說不定有陷阱。”他提議就守在這邊,各部分守幾處江彎險要之處。
儂三娘卻道,“守在這里可守不來勝利,姓秦的能從各地源源不斷的調兵來增援,現在他托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傳令,集結人馬,我們殺過去。”
既然秦瑯留下來,還敢在北岸列陣,那就跟他打。
·······
一桿紅旗迎風飄蕩。
日月星三辰昭示著煌煌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