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見虎笑著抓起一只天牛,扔進嘴里就嘎巴嘎巴的嚼了起來。
“這天牛是油炸過的,還特意裹了層面糊,又撒了胡椒粉等,味道可是相當不錯了,你是沒見過那些蠻子們怎么吃的,下了雨后,林中就有許多天牛出來,他們抓了可是直接放火上烤了就吃的,沒鹽沒味的,甚至有生吃的,擰掉殼殼就吃,還特喜歡吃那母的,肚子最肥,有的一肚子籽,一口下去,爆漿······”
程處默嘶的一聲,“想想就覺得有些惡心。”
牛見虎嘎巴嘎巴的吃著,“所以說三郎改進過的這個就味道很好,跟在長安吃的飛蝗騰達倒是挺像的。”
秦瑯則夾起一只蜂蛹吃。
“這蜜蜂采花釀蜜多辛苦啊,你們這些禽獸居然抓蜂蛹吃。”
“你個棒槌,這個蜂蛹可不是采花蜜蜂的蛹,這些是不采花的那些野蜂,胡蜂土蜂黃蜂黑蜂等的蜂,這些蜂可是專門殺蜜蜂的。”
一盤蜂蛹炸的金黃酥脆,里面不僅有蜂蛹,還有幼蜂。
老程看著這顏色倒是挺誘人的,那天牛實在是不好下嘴,于是夾了只蜂蛹,入口小心的嘗了下,發覺確實不錯。
吃完一個還想一個。
螞蚱、蜂蛹、蠶蛹、竹蟲,甚至還有螞蟻蛋,他是真沒想過,原來螞蟻有蛋并且長這模樣,吃起來還真不錯。
至于其它的什么蜻蜓幼蟲啊,天牛啊,也倒還看著能接受了。
只是當秦瑯給他介紹后面的油炸花蜘蛛,油炸臭屁蟲,甚至是油炸飛螞蚱,然后還有什么蜈蚣上金山,炸蝎子,還有他娘的炸螞蟥的。
至于什么蛇啊老鼠的,這都已經根本是小兒科了。
牛見虎倒是好像已經吃上道了,這個介紹那個試試,吃的不亦樂乎。
“在這蠻地啊,管他娘的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是土里鉆的,木頭里爬的,都逃不過蠻子們的嘴,啥玩意都吃,上到七老八十的,下到三五歲的孩子,人人都吃蟲。”
“甚至是見到就抓,拿個竹筒綁在身上,在外的時候見到各種蟲就抓起來,閑時就燒上火烤一烤就直接吃了,有時當零食,有時直接就當頓飯了。配上這里各式各樣的野菜啊野果啊,可是很豐富的。”
秦瑯笑笑,轉身親自卻端來了一鍋湯。
在云南,當然少不了得吃菌子,這可是最鮮的。只不過云南菌子多,可有毒的也多,據說就連云南當地的那些蠻子們,有時都經常分不清那些菌子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經常有吃了中毒的。
厲害的直接上天,輕點的可能就是上吐下泄,滿眼都是小人人在飛舞了。
而傳說如果小人人見的次數多了,便能獲得很強的毒菌免疫能力,一般的毒菌子就已經能百毒不侵了。
“這里的蠻子啊,你也是見過的,多住在山里,隨便蓋個木屋,許多甚至席地而睡,也沒有灶臺廚房啥的,隨便挖個火塘,架上口陶鍋,平時除了米飯米粥這樣的主食,便就是各種野菜蟲魚啥的了,能吃啥,就取決于出門的時候會遇到啥······”
秦瑯這一桌子蟲子宴,其實一點都不夠地方特色,人家吃的是原滋原味,一點調料不加,基本以烤或水煮為主。
秦瑯弄的這一桌,卻基本上都是油炸和燒烤,胡椒、孜然等各種貴死人的香料撒上去,好吃是好吃,但確實不夠原味。
程處默剛開始還有些拒絕呢,可吃著吃著就忘記這些玩意本來的樣子了,甚至最后連八條腿的花蜘蛛也吃的不亦樂乎,涼拌螞蟻蛋更是連連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