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美人還帶著些汗潮的烏發,秦瑯有些漫不經心,這種本來應當擺在臺面上講的事情,在這種場合講,越發讓他覺得兩人的一切就是個交易,這讓他很不喜歡。
“其實你大可不必現在就急著回去,你不如先隨我回廣州城,我安排人手先到林邑去打探情報,為你秘密聯絡一下林邑國中支持范氏者,待到我這邊平穩之后,到時也就能騰出手來,那時我調南海艦隊過去。”
“你不是跟我說過一句話嗎,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我若要成為林邑的女王,那就得自己打下這江山,別人送的,終究不穩固。”
“你兄長如何處置?”秦瑯問。
“可不可以將他托付給你,你可以帶他回廣州,或送他去長安,只要不讓他再回林邑便好,其實這也是保護他,他本來是個很不錯的王子,只是突然的變故,讓他有些承受不起,他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并不怪他,只是林邑國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可能交到他手上。”公主很平淡的說著。
“你想過沒有,這樣做終究是個隱患。”
范琳卻是一笑,“你也見過我哥,你覺得他能成為隱患嗎?倒不如留在唐國,就當是我給你和大唐的一個質子吧。”
“若是將來我不對兌現對大唐的承諾,你們不正好可以冊封他為林邑王嗎?”
又是一陣沉默。
“蓋上被子,當心著涼。”秦瑯為她扯上些被子,可她卻掀到一邊,目光有神的盯著秦瑯,“再要我一次!”
“········”
秦瑯苦笑。
“再要我一次,最后一次。”
“這里到交州,還有一個月呢,還有時間。”
“不,我明天天亮就走,我不等你同行了,我先去交州港,在那里還要做些籌備。”說著,她大膽的翻身而起。
·······
她終究還是走了。
天還未亮,辛苦了一夜的秦瑯還在睡夢中,一夜未眠的她輕輕起身,在秦瑯的臉龐上親吻了一下,深情的凝視著這個讓自己徹底沉陷的男人,最后狠下心腸起身離去了。
當秦瑯醒來的時候,屋里殘留著公主的氣味,卻再不見她的蹤影。
她走了,留下了一枚寶石,熠熠生輝。
這枚寶石是公主珍藏之物,乃是她父王范頭黎送給女兒的禮物,產自天竺,由天竺商人帶到林邑了,生于金中,百淘不消,可切金玉,堅硬無比。
其實這就是一顆鉆石,中原稱為金剛。
公主向來視此物為寶,不僅僅是因為金剛稀少,也因為這是他被弒殺的父王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想不到,她居然留給了秦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