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喝著銀耳湯,“你去給我把阿姹打發了,就說爨歸王這事辦差了,我秦瑯不是那種仗勢欺人奪人妻女的人,這事呢就當是個鬧劇,不提也罷,讓她回去吧。公主也回交州了,阿姹也便隨爨歸王一起回昆州吧。”
張超笑著道,“人家都送上門來了,不要白不要,我看這阿姹平時雖然有些兇有些冷,可換身衣裙倒也挺有一番味道的,你不如就收下嘛,這長夜漫漫,被窩里有個人不也挺好。”
“你就不怕這阿姹其實是個刺客?萬一她是來行刺的呢?”
張超趕緊道,“她敢,量她夫妻也沒這個膽子。再說,誰會把妻子送人床上來行刺啊?”
秦瑯終究是拒絕了。
這跟阿儂那事不一樣,當初阿儂是自己自愿,雖說也是半被逼無奈,可終究你情我愿的事情。而現在是爨歸王賣老婆,哪怕阿姹來了,這事情說出去,終究是難聽,甚至不止難聽這么簡單。
再者,秦瑯也覺得這阿姹未必就那么可靠,萬一是個刺客呢?就算不是刺客,這也擺明了是爨歸王送到身邊的探子啊。
“趕緊給我送走,我又不缺女人,只要我點個頭,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不趕著往我床上鉆?”
張超笑著去了。
然后又回來說那阿姹不肯走,還說這事情她是自愿的,并說她愿意給秦瑯做妾,但要帶著小兒子守忠一起過來,還說可以給守忠改姓秦,又說希望秦瑯將來能送守忠到長安去生活,最好是能進國子監讀書云云。
“這娘們倒是挺厲害啊。”
秦瑯搖搖頭,還是拒絕了。
阿姹是一朵美麗的花,但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輕易碰不得。
“三郎,我倒覺得不如收了,這阿姹可是烏蒙部的半個當家,烏蒙山地蠻騎可是烏蠻三十七部中最彪悍的,若是你收了阿姹,這烏蒙部豈不馬上就為你所用,到時打東爨,正好讓他們打前鋒······”
“滾,打個爨氏,老子用的著這么費盡心思么?”
這一晚上,阿姹卻并沒走,秦瑯沒見她,她硬是就呆在屋外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阿姹從院里走出去,然后收拾了下自己的包袱便又回來了,爨歸王一夜未眠,坐在門口看著阿姹回來,眼睛赤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阿姹對他視而未見,徑直進屋收拾東西,然后走出門。
走了幾步,停下,沒有回頭,站在那里說道,“秦公昨夜待我很溫柔,待我隨秦公到了廣州后,我會派人來接守忠。”
“走了!”
爨歸王握緊拳頭,雙眼赤紅,站起來咬牙切齒,可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眼睜睜的看著阿姹走遠了。
秦瑯吃過早飯動身起程,阿姹仍穿著昨晚的那套漢式衣裙帶著幾個烏蒙女蠻跟在后面。
“阿姹夫人何意?”秦瑯無奈。
阿姹卻很淡然,“我現在是你的妾侍了,順便問一句,你屋里有幾個妾,我現在排第幾?”
“阿姹夫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