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般的水手們也都老老實實的受管教,更別說處于最底層的學徒了,而這些蠻族孤兒身份的學徒,就更沒有慣著了。
商船上是孤獨寂寞的,常年見不著人,更沒有女人,所以一般都很直接,不聽話就打就罵就罰。
罰擦洗甲板,罰洗衣服,甚至罰到桅桿上去了望。
總之,在這里年少的蠻族孤兒很難熬的過的,終究會被馴服。
“這就是武安州太平港啊,好繁華啊!”
“真大!”
蠻族少年們沖著那港口驚嘆著,他們來自蠻族各個部落,現在卻都統一說著大唐官話,雖然不太標準,但卻已經挺順了。
在船上,他們是被禁止再說蠻語的,否則會被罰,輕則罰干活,重則罰鞭子。
“看那條船,好大啊!”
“好像是南洋水師的戰艦!”
“是寧遠號,南洋水師的旗艦!”
少年們在船上也有段時間了,對于南海上的霸主南洋水師向來敬畏,這些敬畏來自于船長和水手們日常的表現,使他們知道在南海這片海上,他們才是大唐帝國的代表,是所有海上行船不敢得罪的人,甚至他們這條船,本身也是在南洋水師里登記過的水師預備役的船只。
“南洋水師也來太平港補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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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高大的水手赤著身子過來,嘴里還嚼著檳榔,看著這些小家伙們的驚嘆,望著那條旗艦道,“你們這些家伙今天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一來就碰到了位尊敬的大人物,這位可是活你們性命的貴人,咱們嶺南九府經略相公,廣州大都督衛國公,今日南洋水師的牛提督親自來接衛公回廣州呢,看到那陣仗沒,南洋水師半個艦隊都來了!”
嶺南九府宣撫經略使、使持節都督廣州諸軍事、廣州刺史、武安州世封都督,衛國公秦瑯,在嶺南,這位現在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少年們望向那條船的目光一下子變的熾熱和尊敬起來,若不是這位,他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荒山野嶺,成了野獸的腹中餐了。
但也是這位,帶著唐軍攻破了一座又一座蠻寨,讓他們無家可歸,成了沒有父母的孤兒。
“秦存恩也在那條船上吧?”有少年問。
“他肯定就在衛國公身邊服侍呢。”
少年們對那位叫秦存恩的蠻族少年十分羨慕,同樣是蠻族孤兒,他卻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能被衛公選中收養。
“這家伙跟著衛公去廣州了!”
“將來還會去長安呢!”
嚼著檳榔的水手一巴掌拍在一個少年的后腦勺上,“干活干活,這都是命,同是蠻子,他成了衛公義子,你們成了水手學徒,就如我跟衛國公一樣都是庶子出身,但衛國公卻是天下人人敬仰的戰神,是政事堂的宰相,是皇帝女婿太子老師,鎮守嶺南的封疆大吏,而我呢,卻只是帶你們一群咸魚的商船水手而已!”
“這他娘的都是命啊,不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