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在島上紅紅火火的交易起來,那叫一個熱鬧啊。
反觀王城,大門緊閉,每晚宵禁,弒君者各種搜捕調查,弄的人心惶惶,卻更加讓人不滿這個弒君者。
女王接受建議,故意不急著發動進攻,可越是如此,越讓王都里提心吊膽,各地的貴族豪強商賈百姓,也都越來越多的倒向女王這邊。
范琳隔三差五的給秦瑯寫信,說形勢大好,復國在望,對秦瑯十分感謝。
老馬頭接過秦瑯遞上的茶,一飲而盡。
“是通海那邊,那個儂金虎卷土重來了,兵分數路,殺過紅河,現在通海一片戰火呢。”老馬頭問秦瑯,“那個女蠻子還真是夠拗的,我怕程大郎扛不住啊,要不咱們征召兵馬殺過去?”
秦瑯卻絲毫不為所動,“這是早有預料的事情,處默肯定是能應付的了的,不用替他擔心。”
“不止是紅河南面的和蠻,上游的金齒蠻、銀齒蠻、繡面蠻、繡腳蠻、白衣蠻、青衣蠻、花頭蠻等這次也都跟著叛亂了,還有北邊的爨氏也終于反了!”
“哦!”
秦瑯的反應依然很淡定,“東爨反了,還是東西爨一起反了?我估計是東爨反了吧?”
“爨干福把朝廷派去筑南寧都督府和吳王城的官吏、工匠營地襲擊了,將人都扣了。”
“他們還把五尺道給封鎖了!”
爨干福是如今東爨的當家,也是之前朝廷授封的朗州刺史,這個朗州原來叫南寧州,在后世的曲靖。武德時,唐朝送爨弘達返回滇地,滇地爨氏見大唐一統中原,也紛紛向大唐內附。
于是大唐改南寧州為朗州,授璺干福為朗州刺史,但很快又復南寧州都督府,并讓當時鎮守西昌的韋仁壽檢校南寧州都督。
不過實際上,整個滇地在當時,依然屬于羈縻地,也就是仍由滇人自治,朝廷授封官職,但實際戶不入籍,稅不上繳。
連南寧州都督府,都是設在越巂(西昌),而當時這個越巂其實也只是益州遙領之地,駐有部份兵馬,地方上也多還是由蠻夷羈縻。韋仁壽也只是每年從益州出發,巡視各地,召見諸蠻,宣告朝廷詔令,給予封賞,再調解下諸部矛盾而已。
直到武德八年,唐朝統一中原,在西南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韋仁壽也與各部達成了統一意見,正式在南寧州味縣(曲靖)筑城。
同時,朝廷在北面的昭通、大關,設立了曲州、靖州。
此時的曲靖,其實指的是昭通一帶,這也是大唐南下滇地重要通道五尺道,也叫石門道的重要通道。
當年武德朝廷其實對西南也還是很有想法的,計劃好了入滇的路線,制訂好了一個個步驟,大抵也還是當年隋文帝時的老路子,先招撫封賞,羈縻籠絡,然后再一步步滲透,慢慢駐軍、移民,經商,甚至是筑城、修路。
只是武德末年,北方突厥頻頻入寇,這讓大唐一時再顧不上南邊,尤其是武德九年發生了玄武門之變,遠在西南的益州大行臺也受到影響,竇軌是支持李世民的,而韋仁壽是支持太子的,竇便借機清除廢太子黨,當時誅殺了行臺尚書韋云起,以及郭行方,而韋仁壽做為韋家人,也被竇軌從南寧召回,讓他回去平西南夷叛亂,韋云起被調離,半路病逝。若非半路病故,估計也是要被竇軌借機殺掉。
韋云起、郭行方、韋仁壽等人被竇軌所殺,益州大行臺也是動蕩不安,更沒空再理會南邊的滇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