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一身絹甲,“我這不是特意親自趕來向衛公搬救兵嘛,那些該死的蠻子,自衛公你走后就開始發起攻擊,一開始是鋪天蓋地的殺過來,跟我們打了幾波硬仗吃了敗仗后,便開始化整為零搞襲擊了,如今我們通海府可是戰火紛飛,烽火連城啊,大家出去種地都得帶著刀掛屁股上,得把弓箭背背上,以隨時應對蠻夷來襲!”
“幸好我們幾個關鍵要地建立了堅固要塞,各交通線上又都有許多碉堡,使我們立不于不敗之地,可是總被他們襲擊騷擾,我們也受不了啊。如今連商隊都大受影響,商路都不安全了,商人都減少了許多,再這樣下去,通海府可就涼了。”
南蠻在南邊襲擾,東爨在北邊打動,而烏蠻諸部又在東邊騷擾,通海府如今算是三面皆敵,另一面的西爨也無法讓人真正放心。
“真的是扛不住,這大半年來,我們的商路屢屢被劫,礦場更不用說,被毀了好多個了,連我們的莊稼屯田,都大受影響。許多蠻寨也都被他們攻擊,他們邊打邊拉,弄的如今許多蠻寨不是直接倒向他們跟他們一起做亂,就是跟他們暗里眉來眼去,為他們通風報信,甚至是悄悄帶路,更有為他們提供錢糧,為他們銷臟的,衛公,必須得組織一次全面反擊攻勢了,否則這樣下去,通海府真的是徹底涼了。”
秦瓊捧著茶杯,程處默雖然說的很嚴重,但看他的表情,局面肯定還在控制當中,要不然,他也不敢跑到廣州來了。
“我人還在長安的時候,不是已經給你們通傳了圣人的旨意嗎,通海軍增加兩千正兵額度,另外在通海府新設了三個折沖府,點選三千府兵。城傍、側近蠻兵,也給你們通海府增加了四千,另外還特批了一個六千人的狼兵營。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增加了一萬二千人,你不會說兵還不夠吧?”
“再者,我也讓南海水師這邊重新恢復了紅河上的巡航,增派了艦船,甚至在通海府境內的紅河北岸,設立了水師的紅河水寨,連陸戰隊都駐上了。”
老程倒也不客氣,“這些是沒錯,可點選新府兵,番上鎮戍,訓練狼兵,這些可都還得有個過程,需要時間啊,也不是說一句話,就能從百姓變成精兵啊?不僅是訓練,還得有裝備啊糧草啊馬匹等等,新軍想要成形,起碼還得小半年。”
“你別跟我說這些,你們現在主要任務是防御反擊,以防御守城為主,依靠幾大要塞和縱橫的交通網,用碉堡、要塞封鎖分割防御,又不是要你們過江去攻城拔寨,所以就算是新點選的兵,裝備上精良的武器防具后,對付蠻子也是綽綽有余的。”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嘛。”程處默抱怨著,“我們總這樣光防不是個事,還得打,要打大仗,這樣才能震的住蠻子,甚至要考慮打過江去,直接滅了那個拉沙寨。”
秦瑯卻搖頭。
“還不到時候,現在這樣子打法,你固然難受,可實際上那些蠻子比你們更難受,他們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消耗更多的糧草,死傷更多的人手,你說誰會耗不下去?”
“咱們有要塞有城堡有碉樓,為何非要跑到深山老林子里卻跟他們打?一個不慎,若是你被埋伏襲擊,你想過后果嗎?所以別總急著打大仗,保持這個勢頭,繼續跟他們消耗,蠻子更難受的。”
不管唐軍也好,蠻子也罷,打仗的本質上來說都是一種消耗的行為,要集結人馬,要往來奔走行軍,必然會耽誤農耕放牧生產,甚至糧草消耗的也更多。
蠻子跑到唐軍的地盤上打仗,就算他化整為零,補給問題一樣是個難題。
“處默啊,你回去加緊練兵,邊耕邊戰,記住守好城堡要塞,用碉堡控制好主要的交通線路,要擠壓蠻子們的活動空間,打擊他們的補給線。蠻子也是要吃飯的,人越多消耗也越大,當他們無處可搶可獲時,終究還是得從江南岸運糧過來,到時見虎配合你封鎖紅河,通海府內你用千碉戰術封鎖道路,這些過江的蠻子最后飯都吃不上,還怎么打?”
最后這些人要么撤走,要么只能來攻打儲存有糧食的城堡要塞,但這不正是唐軍所期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