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怎么這樣,我們為誰打仗啊,還要我們拿錢買?”
“我不白要你們的,只是想讓你們明白這些東西來之不易,當然,一碼歸一碼,你們殺敵立功,當然也另有獎賞的。”
秦瑯對高馮、高福二監軍道,“還請二位監軍派幾位部下隨程都督一起回通海,監護軍事。”
通海府現在雖然天天打仗,可既不缺糧,也不缺兵,所以秦瑯并不太擔憂,程處默想干票大的,秦瑯是堅決不許的。
打大仗風險太高,尤其是渡過紅河,跑到南岸去,那邊更幾乎都是原始叢林,山高林密,風險很高,糧草運輸等也不便。
萬一跑到江南去打仗,通海老家被人偷了,可就更劃不來了。
對秦瑯來說,江南的蠻子過江來,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他們沒有攻城拔寨打硬仗的能力,所以小打小鬧終成不了氣候。通海最要防的還是北邊爨氏和烏蠻。
這些人實力遠不是南邊的和蠻能比的,不得不防。
如今秦瑯雖得特旨,嶺南擴編至六萬軍,又有十二萬的蠻族土兵,但這么廣闊的地面上,這幾萬人馬,其實撒開來,也已經很少了。
如果把兵馬聚到一起,其它地方就沒兵可用了,對于如今嶺南的改土歸流等導致的不安局勢,一旦有地方出現鎮守真空,肯定又會有蠻子起來做亂。
更別說,十幾萬的土兵,和更多的團結,其實也是一堆不安定的柴火,這些從諸蠻里抽出來的青壯,放在唐軍各個軍鎮下管著,是一個釜底抽薪之計。
可一旦打起大仗來,這么多的蠻丁,則又有可能成為火藥桶。
還沒有完全把這些蠻丁馴服前,秦瑯并不愿意輕易的打什么大仗。
寄希望于一役的這種思想,并不適合如今嶺南的局面,嶺南現在需要的是震懾和鎮守,是緩靖。
只有當如上次句町那樣整個部族全殺過來時,這種情況下才是打大仗的時候。
兩個高監軍坐在那里,聽著秦瑯對通海都督程處默的話,各有所思。這兩人的關系無疑非常好,程處默對秦瑯幾乎是言聽計從。
“請劉掌書記替我草擬公文。”
劉仁軌于是揮筆當場就寫了一份秦瑯的決議,秦瑯看過后,直接提筆署名用印,然后交給了兩位監軍。
按制度,秦瑯這位主帥的重大決議,其實都是要通過這兩位監軍同意,附署后軍令才有效。
甚至在以往的一些監軍隨軍時,監軍往往還凌駕在主將之上的,處處要請示他們。
秦瑯的個人威望擺在那,所以他做決定并沒有請示二人,直接讓掌書記出了令,自己簽名蓋印后才給二人。
這已經是不給二人反駁的機會了。
宦官高福很痛快的提筆簽上自己名字再蓋上自己的印章,沒有半分猶豫。
高季輔倒是稍猶豫了一下,本想說這與監軍制度不合,但想想初來乍到,也沒必要為這么一件小事來糾纏,畢竟秦瑯的這個決定,也并不是什么重大決定,于是還是也簽名用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