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甚至都已經開始反感厭惡起他的母親阿姹來,他寧愿天天呆在黃浦書院里,唯有書本功課,才能讓他暫時排解內心的孤獨寂寞。
相比起秦瑯那些親生的兒女們還一個個年幼而天真浪漫,這些義子們如今卻都已經懂事成熟了,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是衛國公府的真正公子,所以都在很努力的拼搏奮斗。
他們都有一種危機感,緊迫感,秦瑯對他們很好,給他們創造了很好的條件,但他們也知道自己終究不是真正的秦家人,自己沒有資格不努力,必須得更加的努力,才能配的上衛國公對他們的好,他們將來必須有出息,這樣才能回報衛公,去守護衛國公府。
義子們一個個長大了,尤其是這幾年的長期不生活在一起,甚至讓他們有些生疏起來。
秦瑯如今帶他們來到嶺南,不管大家平時多忙,都要求他們最好能夠第天晚上回來居住,一起吃一頓晚餐,起碼能聊上幾句家常,或詢問一下工作等。
他試圖以此來加強一些與這些漸長大的義子們的關系,給予他們更多的一點家般的感覺。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這些義子,最后跟那些豪門大族一樣,義子其實只是部曲家將。
想比起諸義子們,他自己的親生兒女們,現在倒還不用擔心這些,這些孩子們還小,最大的秦俊也不過十歲,跟著母親們生活在一起,就算也經常見不到父親,得不到陪伴,但也并沒有什么問題。
海鮮很不錯,秦瑯的烹飪技術也確實很好。
一大家子吃的都很高興,連存孝他們幾兄弟也都對義父的廚藝大加贊賞。
玉簫幾個也不由的說有空一定要跟秦瑯好好學習下海鮮的烹飪之法。
看著晚餐結束,一大家子有說有笑的互相告別,然后各自離去,秦瑯坐在那里卻沒走,看著剩下的杯碗盤碟,不禁心生幾分感嘆。
維持這一家和氣還真不容易,只是不知道等長樂這個公主大婦過門后,這個家庭如今的溫馨氣氛會不會打破呢?
一想起長樂,又不由的想到承乾,最近這位太子在作死的路上可是在使勁的折騰,剃度僧道出家,重建佛寺道觀,雕板印刷佛經,甚至他還把從東瀛回來的玄奘法師親自接見,然后同意了法師去西方天竺取經的請求。
不僅親自寫了太子令讓沿途州縣關卡放行,還讓他們一路款待照顧,又是贈金三千兩為盤纏,又是派出士兵護衛隨同,甚至還直接在長安城中下令修建一座宏大的寺院,從天下各地招募那些通曉梵文經書的高僧、士子等到京城來,開始翻譯佛經,并為將來玄奘取經回來翻譯經書做好準備。
承乾還在長安搞迎接佛骨舍利的盛大活動,親自去佛寺迎娶舍利,然后帶頭捐獻供奉·······
搞的現在長安興起了一股崇佛熱,和尚們沉寂幾年后,又全都神氣起來,長安城中數年不見佛寺僧侶,如今又興起了佛寺,和尚們又開始成群結隊的出現在了長安。
一次又一次的下令剃度,剃度的僧道數量已經多達萬人,多數都是原來被朝廷敕令還俗的和尚道士們,許多人都是沒通過朝廷設置的考試,拿不到度牒后被勒令還俗的,甚至不少人還配了尼姑女冠成婚生子的,結果現在承乾又讓他們重新剃度,并直接頒給他們度牒,又是給他們復建寺觀,賜給田地等等。
這熱熱鬧鬧的行為,都稱之為是為皇后祈福。
但秦瑯看到的卻是烏煙障氣,尤其是在與皇帝推行的國策背道而行,這種行為還越鬧越過份,完全沒有適可而止的樣子。
秦瑯不知道李世民還能容忍多久。
今日,他還收到了長安傳來的太子令,承乾讓秦瑯在嶺南也度人入道,要求剃度至少三千人,此外還要求他起碼恢復一百所寺觀,還讓他從嶺南找一百位高僧、大道送去長安。
看完后,秦瑯就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難道長安城里那些諸公,就沒有一個好好勸一勸那位皇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