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卻道,“若是你見過蜀中的都江堰,還有桂州的靈渠,你可能就不會這樣說了。有太多偉大的水利工程了,就說漢中棧道,那也是一絕的,我這可不是隨便瞎想,這一路我可是用腳量過來的,所以對這兩江的情況還是較清楚的,這其實完全就是可行的,至于說人工啊花費成本這些,其實你不要想的太難了。”
對于不懂工程的人來說,秦瑯所說的這些,真的不敢想象,可其實在秦瑯看來,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工程,不過是稍稍疏浚一下兩條河道,甚至并不一定真的就需要修壩建水庫什么的,真要建,這里是上游源頭,其實工程量也很小。
如果不建水壩,只是些淺灘江石等給打掉,一些較急的江段,邊上開兩條纖道,到時雇傭纖夫拉船,就能輕松的解決掉那些麻煩。
總的來說,如果能利用水路,那絕對比人背馬馱翻山越嶺來的快捷的。
從漢中入蜀,不僅有棧道,也有諸多水路,那邊有些河段更險,人們解決的方法也簡單。
一是疏浚江道,二就是在險急及拉纖,如果還不行,那就分段航運,接力運輸,避過這些險段,在這些地段,于江河附近開辟一條轉運的陸路,用車馬轉運船上貨物,如黃河上從中原到關中,要經過陜州一段黃河,就因為太險,無法行船必須先轉陸路運輸,再換船運。
這一樣是變通的法子,只要肯用心想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的。
“應州是謝家的地盤,你那么費心為謝家著想干什么?”阿姹托腮不解。
“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
秦瑯差點把廣告詞給說出來了,“應州已經開始改土歸流了,謝元深也從世襲的土官變成了現在朝廷授封的不世襲官職,但朝廷對這里的影響力還比較弱,關鍵就是交通不便。”
“所以只要我這個計劃推行了,到時應州可不僅僅要真的成為朝廷實管的正州,還要成為聯通滇黔桂交的一個交通樞紐。”
先開路,有路就有驛,有驛還有商。
到時不僅會有四方八方的商貨進出,而且這里的信息和外面的政令也能通暢,而大唐的軍隊、官員,也自然跟著進來了。
到時這條通暢的交通要道上,還能沿路安置中原移民,駐軍屯守鎮戍。
水運一暢,鹽糧就能順利的進來。
鹽和糧道通暢了,那么不管是進軍,還是駐軍,又或是移民就都有了條件,甚至還必然帶動工商貿易。
歷史上,都柳江在三都以下,從明清時開始就能常年通航木船了,清代時榕江甚至能建造二三噸的木船,并開展水陸聯運,在新中國前,公路尚未發展,都柳江干流支流的水運對這片地區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干流大河直航廣西,各大以流的中下游河段,都能季節行駛船舶和放木。
陸路不通可通水路,到時滇黔的山貨運出,粵桂的百貨、海鹽運入,都可以暢通無阻。
都柳江、打狗河二江打通,可以把黔東南這片山區的任督二脈打通,聯通廣西,而在更南面,黔桂滇的界河紅水河,又可以聯通黔南邊地區,
至于劍江河,大力疏浚發展,則可成為整個黔東部地區南北相連的一條大動脈,劍河直入沅江,北入長江,這能成為一條更重要的黃金水道。
山多路險,那就大力發展水路航運。
過去中原難入黔地,就是因為地遠路難,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則黔地也能變成內地。
要知道,后世兩千一百里的紅水河可是能實現全線渠化,通航五百噸級駁船隊的,承擔著黔桂之間以煤為主的貨物運輸的。
面劍江匯入的沅江,是洞庭湖的重要支流,流經黔、湘二地,干流就兩千三百里,其流域更是跨經黔、川、湘、鄂四地,雖然沅江落差大,險灘多,但是采用水陸聯運,分段航運等方式,依然能夠發揮出巨大的水運能力的。
“你現在再看我這張草圖,黔中雖偏僻險阻,但也只是相對陸路交通來說的,其實黔中的水運條件不差,黔西有烏江聯通黔西南北,在北面黔州往西在巴蜀涪陵匯入長江。”
“而這東面又有劍江-清水河聯通東部的南北,往北匯入沅江最后進入八百里洞庭湖,同樣進入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