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拿著削尖的炭筆在圖紙上已經勾勒出了一些山川河流,筆劃簡單,但他一講,阿姹卻也馬上明白過來。
“這是合江,這是劍江,這是打狗河?”
“嗯,沒錯。”
東謝的應州這里,不僅有通往長江的劍江,也有匯入珠江的都柳江,除此外,南面一點還有一條打狗河,也正是秦瑯他們這次過來的龍江的上游支流。
三條江在應州這里往三個方向流,劍江一路向北,都柳江則一路向東,打狗河則往南奔流。
打狗江往南奔流經過峨州、勞州,進入廣西境內,稱為龍江,經宜州入柳州。而都柳江發源于應州的婆覽縣(獨山),往東經過應江(榕江)進入廣西,匯合東北而來的尋江,直轉南下,合稱融江,或融溪水,經過融州,稱為潭江,一路南至柳州,在此與東面來的龍江匯合,合稱柳江,再匯入桂林來的白石江后合稱陽水,在嚴州來賓與都泥江匯合后,稱為黔江······
秦瑯一邊勾勒一邊解說,不時的那蜿蜒的江邊寫上幾個地名,又不時的勾勒出一片連綿的山脈。
“這黔中山多路窄,道路難行,交通不便,但是你看這劍江,靜如處子,平靜而優雅,多情卻又純潔,青山、綠樹、村寨倒映其間,多像是一首流動的歌?”
阿姹出生在烏蒙大山里,那邊跟這里其實都差不多,入目所及皆是山,一山翻過還有一山高。
很小的時候,她總是在吊腳樓上望著遠處的山頂,想象著山那邊是什么樣子,后來終于翻過了那座山,但山后還是山。
她斷的翻山越嶺,從烏蒙山到滇池,卻始終走不出那連綿大山,直到她后一著秦瑯坐船離開南中,一直到了大海邊,到了紅河口、珠江口,才看到了那一望無際的平原,甚至再看不到一座大山。
對于山,她曾經很討厭,雖然她是山的女兒。
沒想到,秦瑯卻會用這樣的詞語來描繪這山與河,那么詩意。
“黔滇地處高原,崇山峻嶺交通不便,修一條路成本很高,所以千百年來,造就了這邊無數的部落林立,各自為王,因為封閉。我想,可心嘗試利用這里的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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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多,也河多。
溝谷縱橫,河流交錯。
雖然這些河蜿蜒曲折,經過許多狹彎窄段時,會有激流險灘,但想象一下,自古巴蜀也非常偏僻,交通不便,出川的三峽,更是險惡無比,但三峽的水運卻十分發達。
甚至川峽的纖夫,也十分有名。
雖說許多河段要用纖夫拉纖,但再怎么說,也比靠騾馱人背要強的多。
這的人,包括應州的謝家,對外的商貨往來等,主要就還是靠馬幫,用那些矮小的馬,或者干脆就是腳夫,人力背著翻山越嶺的進出。
“你看從應州都尚縣到婆覽縣相距不過八十里,甚至有峽谷可通,所以我們可以修通一條山道,把三合江和劍江河聯通起來。”
秦瑯甚至想出,可以在這兩江那些險要之處,修上堤壩蓄水建成水庫,這樣既可以用來灌溉附近的田地,也同時能提高水位,減少那些險要的河段的危險性,水位提升,自然也就沒那么湍急,也沒那么多暗礁險灘了。
甚至連纖都不用拉。
通過這種分段修壩蓄水的方式,提升上游河段的通透運輸能力,同時也提升其水利灌溉作用。
“這太異想天開了吧,這得多大的工程,而且開山修路,建壩攔江,這能行嗎?人力不可能吧?”阿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