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也不跟這家伙爭論,薛萬徹雖然說不是當年秦王府的人,可在皇帝那里卻還是很得信任的,尤其是這家伙自尚了丹陽公主后,也算是憋屈無比,頭上綠油油天下皆知,皇帝也覺得虧欠了他。再加上薛家諸兄弟,那一個比一個的能打,所以向來對他們比較優待的。
承乾還得喊薛萬徹一聲姑父,他倚老賣老承乾也不敢輕易動他。
“秦太保聽說病了。”
“病了?”老程眉頭一皺。
“嗯,秦太保是我難得佩服的將軍,論打仗,本朝之中我只服兩個半,一個是秦瓊,勇悍無雙我輩武人楷模,還有位是代公李靖,大器晚成,老當益壯,用兵如神善用奇。”
“還有半個?”
“還有秦瑯,勉強算是半個吧。”薛萬徹至今不服秦瑯,雖然心中也多是佩服了,可嘴上就是死硬。
“英國公李績、江夏王李道宗、趙郡王李孝恭、鄂國公尉遲恭這些都入不了你眼?”
“李績當初在河北,被竇建德劉黑闥打的落花流水,一次又一次的兵敗,甚至還被人家俘了,說來,當年老子在河北吃過的平生最大的敗仗,受過的最大恥辱,就跟他李績拉稀擺帶脫不了干系,別人吹噓李績如此了得,但要我說,他李績連我都不如,更別說跟秦瑯比了。”
“至于說江夏王和趙郡王兩位王爺,我們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別看功高爵顯,那不過因為是宗室,當初趙郡王立的功,基本上都是李靖的。”
“尉遲恭?那個黑炭?他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績嗎?秦叔寶的手下敗將而已,追隨圣人后也只是充當著帳內護衛而已,跟侯君集沒什么兩樣,若不是武德九年膽大心黑,跟秦瑯一樣,做了別人不想做的事,朝堂上哪還能有他們的位置?”
老程笑笑,“尉遲老黑的馬槊可確實了得!”
“為大將者雖然弓馬騎射不能弱,但又不是靠論武力分高下,他馬槊使的再好,那做個禁軍馬槊教頭好了,尉遲恭雖有萬人敵之勇,但也頂多就是當個萬人兵馬的偏將,讓他統領千軍萬馬獨擋一方試試?”
薛萬徹這個也不服那個也不服,尉遲恭說只有匹夫之勇,勇而無謀,李績說敗仗打的比勝仗多,李道宗李孝恭更是直言沒什么真本事。
至于蘇定方,后起之秀,可他頂多算秦瑯的門生,還沒能真正獨擋一面打過什么大勝仗呢。
這么多當朝名將他都看不上,面前的程咬金則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他說尉遲恭頂多當個萬騎長,至于程咬金嘛,做個千夫長就好了。
程咬金沒空跟他扯這些,他急問秦瓊情況。
“還能是啥病,早年征戰留下的舊傷唄,秦叔寶十幾年就在來護兒麾下做帳內,還渡海征過遼東,后來因母喪丁憂在家,因河南大亂,郡守張須陀征召他,從隋末一直打到如今,大小戰數百場,不知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以前年富力壯還好,如今老了,一停下來,就渾身都是問題了。”
“聽說皇帝派了使者去劍南松州,想讓秦叔寶總督河隴戰事,可秦叔寶卻已經病的下不了榻,連圣旨都是躺在榻上迎接的,據說瘦的都脫了形,堂堂戰神虎將,如今卻瘦的皮包骨,跟只病貓一樣了,哎,我等武將亂世開太平,卻能安享盛世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