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剛正不阿之名,曾經于御街之上當街杖殺了毆打商販的尹太妃娘家的一個侄子而為人稱贊·······”
柴令武冷聲道,“那還不都是仗著秦家父子的家勢?秦瓊為太保,秦瑯為司空、太子太師,父子皆為宰相,本就權傾朝野,這裴行儉是秦瓊義子,在長安本就跋扈,那尹家以前也只是丈著女兒曾是高祖的德妃,可今非昔比,尹家雖然曾經能把杜如晦拉下馬毆打,如今又如何敢得罪秦家?那裴行儉一上任長安縣尉,就借點小事,把尹家子當街杖殺,也不過是殺人立威而已,還是狗仗人勢······”
“另一個年輕人是誰?來家子嗎?”
李泰說的來家子自然指的是秦瓊的另外義子來恒來濟兄弟倆,這兄弟倆是隋朝大將榮國公來護兒的兩個小兒子,也是得秦瑯收為義子接到長安照顧,當初也跟他一起在崇賢館讀過書的。
李泰知道這兄弟倆讀書很厲害,曾經一起參加科舉,兄弟們同科進士,而且分奪狀元和榜眼,可謂十分了得。
“不是,來恒原是政事堂為樞機郎,現為通海都督府長史,來濟現在則在秘書省為秘書郎。這人沒見過,估計也是想阿諛秦瑯之人,待我查清后,一并彈劾。”柴令武道。
李泰坐在馬車里,良久才道,“為何秦家近些年俊杰頻出?文有來恒來濟裴行儉武有秦存孝秦存義羅通等,甚至秦懷道秦善道兄弟倆雖年少也很有勇名·····聽說秦瑯那才十歲的長子秦俊也勇武有力,小小年紀就已經騎得烈馬開的勁弓,甚至紙上談兵也頭頭是道·······”話里濃濃的酸味。
柴令武馬上道,“不過都是憑秦瓊秦瑯父子之權勢而已,我看并沒什么真正實才。”
“有沒有辦法把這個裴行儉拉到魏王府來?”李泰問。
柴房二人都愣了下。
“裴行儉是秦瓊義子,稱呼秦瑯為阿兄,這事怕難。關鍵還是在秦瑯,只要秦瑯肯支持大王,那么不要說一個小小裴行儉,就是秦家身后站著的軍功新貴們,也大多會轉過來的。秦瑯的態度是關鍵,可這個太狂了些。”房遺愛分析道。
“大王,我聽說這裴行儉已經跟陸家結親。”
“陸家,哪個陸家?”
“殿下,就是貞觀二年之時,文德皇后曾經想要為圣人娉為充華的那個鄭氏的夫家啊。”
說到這事,李泰也有了些印象,當年貞觀二年,長孫皇后聽說通事舍人鄭仁基的女兒年芳二八,容色絕姝,號稱長安第一美人。恰逢那時因為鄭十三娘暴斃宮中,所以便想再娶一個鄭氏入宮,也算給鄭家個交待。
同時,也是拉攏一下五姓七家的鄭氏。
一開始就選中了鄭仁基的女兒,詔書都已出,使者正要派出,這時魏征站出來反對,說人家鄭氏女已經許嫁給陸氏了,你皇帝怎么能奪人所愛,搶人婚姻呢。李世民被噴了個面紅耳赤,于是只好收回詔令,讓女還舊夫。
可這事并沒就此結束,房玄齡、溫彥博、韋挺等一干宰相上書,說魏征胡說,鄭氏女跟陸家并沒有婚約婚書,皇帝現在既然已經下詔冊封鄭氏女為充華,怎么還能臨時中止呢?
人家鄭氏女以后還怎么嫁人?
這事鬧的沸沸揚揚,一時倒掩蓋了當初鄭氏在宮中暴斃這事的傳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