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事不簡單。”
“你不用說了,孤都明白。”承乾繼續跑步,臉上毫無表情,這與剛從隴右回到洛陽時的那個太子殿下完全不同,似乎徹底的換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的太子就似是一團火,而現在的太子,就如同一塊冰。
賀蘭楚石跟著跑了好久,“鄭元璹復爵沛國公,起復為宜州刺史,圣人令立即出京赴任。”
承乾依然沒有表情,繼續跑步。
“侯陳公還關押在大理寺獄中,仍然沒有結果。”
承乾繼續跑步,聲也不吭。
賀蘭楚石急了,侯昭訓是他小姨子現在人沒了不能復生,可侯君集是他老丈人現在還在獄中呢。
“殿下,一定要幫忙救出侯陳公啊。”
承乾又跑完一圈,終于停了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到廊下,拿起毛巾給自己擦汗,又端起茶水漱口。
他站在廊下繼續活動著身體。
“殿下?”
“侯君集咎由自取。”承乾只冷冷的回了一句,這讓賀蘭楚石目瞪口呆。
“殿下!”
“侯君集的事圣人自有處置,以后不要在孤面前再提此人了,你去趟衛國公府替孤請衛公來東宮一趟,孤有些事情要與衛公商量。”
賀蘭楚石覺得承乾無比的陌生了,完全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他站在那發了會愣,才轉身離去。
快走到門口,承乾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等一下,”
“魏王?”
“殿下,魏王今日早上已經正式離京之國就藩,前往劍南西寧州都督府任職了。”
李泰良久才哦了一聲。
“終于走了么。”似是在自言自語。
“京中年滿十二歲的宗室親王、郡王,皆已令出京就藩,一個不留。晉王等因還年幼,未行加冠禮還暫留京城,可除晉王有圣人旨意仍留宮中親自撫養外,其余尚在京皇子,七歲始封王后,便都要離開宮中在宮外置府別居,待年十二加冠后出京之國就藩······”賀蘭楚石道。
承乾對他擺了擺手,“孤知道了。”
說完,承乾丟下手里的毛巾,又拿起一張長弓。
上弦,取箭,對著百步外的箭靶,深吸口氣,緩緩運力拉開弓弦,赤著上身的太子肩臂背部的肌肉一點點的賁起,承乾瞇眼盯著遠處的靶子,最后張弓射出長箭。
咻,哚。
長箭不偏不倚,正中百步之外的箭靶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