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谷設很不高興,正好碰上高昌王因為大唐修建了通焉耆的新絲路,繞過了高昌而十分不滿,兩個失意的人倒是惺惺相惜了。
一個為了西突厥汗位,一個為了絲路貿易的錢財,都跟大唐鬧反目,李世民使者也派過幾拔,安慰也安慰過了,勸也勸說過了,甚至威脅都威脅過了,但這兩人如今油鹽不進。
甚至變本加歷,劫掠絲路商貨,甚至攻打忠心大唐的焉耆、疏勒等。
大唐不出兵是不行了。
這么想來,蕭瑀他們的諫言倒也沒錯,相比已經認錯請罪的吐蕃,如今還冥頑不靈的高昌和欲谷設,才更值得出兵教訓。
不過皇帝卻也沒直接做出決斷。
蕭瑀等雖是老相公,但也只是致仕了的老相公,今日這也不是朝堂廷議,只是君臣小聚,恰逢遇到劍南奏捷,就事論事的談到這上而已。
其實,蕭瑀幾個已經沒資格對這等軍國大事指手劃腳了。
“把這捷報還有秦瑯的計劃都一并轉遞東都洛陽,看監國太子與朝中輔政相公們如何決斷吧。”
蕭瑀聽了不由皺眉,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推給太子?
以太子那種好戰的性格,對自己老師秦瑯的用兵計劃,肯定是一股腦的全準了,甚至可能還想親自領兵掛帥呢。
“圣人?”
“幾位愛卿不用再說了,今日本也只是邀請諸位愛卿一起賞花喝茶的,這軍國庶務,還是不談了,免的擾了興致,咱們接著喝茶聊天!”
······
當天,從長安往洛陽發去了幾封快信,除了轉遞了秦瑯的奏報外,還有皇帝給太子的一封手書。
皇帝當蕭瑀面說讓太子決斷,但還是私下跟太子寫了封信的。
信里面皇帝回憶了跟秦瓊的昔日友情,歷數秦瓊功勛,然后說到秦瓊遺表,認為忠貞可貴,實當嘉賞,讓太子對秦瓊幾個幼子也安排個虛爵散階以示恩寵。
另外,秦瑯臨危受命,奪情起復接守松州,一戰立功,也當嘉獎。
皇帝建議太子以監國太子身份,下太子令晉封秦瑯為三公之首的太尉。他還建議劍南如今局勢,須得有一位重臣大將鎮守,秦瓊新逝,其襲爵的嫡子秦珣年幼且不知兵,所以可以讓秦瑯代為鎮守。
至于說安排秦瑯什么職位,以及到底要不要對吐蕃決戰,這個由太子自己決定。
這也是考驗太子。
東都洛陽。
東宮,太子接到這些書信看過后,皺眉思索許久,然后召來了舅父長孫無忌,兩人商議許久,長孫無離開。
第二天早朝之后,太子留下幾位宰相,另留下了數位擔任要職的侍郎、尚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