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旨意,賜封田惟康思國公,世封費州刺史,另授其嫡長子田陽明費州兵曹參軍事職,授次子田昭陽左領軍衛左翊衛!”
費州在思州之南,后世之思南,領二縣,地方很小。之前并入思州,這次特意又再設置,目的就是用來安撫田氏。
特意把費州做為田家的世封州,不過雖說是給世封州,可大唐的世封刺史,跟田家以前割據一方還是大不相同的。
別的不說,朝廷把田家控制的地盤,左折騰右折騰,今天拆明天并的,弄到現在主要就剩下了黔州和思州兩個大州,其余的多被省并,要么裁撤,要么并入到其它州。
反正原本田宗顯田惟康在黔州經營了近六十年,如今卻被遷到了上游思州,西面的涪陵、渝州這長江東岸之地,更是早被劃入了山南西道。北面的施州,又劃入了湖北道。
大婁山以西的溱州、南州也都劃出去了,播州更是早就成了朝廷重點經營的橋頭堡。
夷州也另任命官員。
“圣人本打算任命你為黔州刺史的,只是考慮你還年輕,沒有功績資歷,怕難服眾,所以先任命你為費州兵曹參軍再鍛煉幾年,黔州另從朝中調派干吏管理,等將來公子在費州做出實績來,再授為黔州刺史也沒有人反對了。”
田陽明秒懂。
田家原來是黔中諸豪強中地盤最廣的,甚至一度都已經西接長江,東臨沅江,南至內江,北抵清夷江。
可現在朝廷意思是只給田家留下思州和費州,這費州其實還是從思州再拆出來的,僅有兩縣,做為田家的世封州。
田惟康任思州刺史,世封卻是費州。
而朝廷給費州世封的交換條件,是要田家把黔州徹底交出去。
來之前,他父親找他徹底長談過,父子倆對于黔中的未來局勢,有過深入交淡,田惟康老了,田陽明也已經成熟,對于如今黔中劇烈激蕩的變局,兩人雖憂心忡忡,卻也認為只能坦然接受,并積極服從。
滇東爨氏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以如今大唐朝廷之威勢,別說田家其實只在涪陵江經營了六十年,就是如謝趙等一樣經營了六百年甚至一千年,都抗拒不了朝廷。
僅僅是一條渝播道,就顯示出了朝廷強大的能力,黔中雖偏遠,但朝廷依然能夠輕松的輸入無數鹽糧物資,可以輕松的維持一支數萬人的精銳大軍長期駐扎。
所以田氏真要是看不清局勢對抗中原,那么朝廷能夠很輕松的派出十萬甚至是二十萬的軍隊入黔中作戰,且完全不懼任何后勤補給問題。
這就是最可怕的,當黔中的高山險水也無法影響朝廷的補給運輸,那誰還有本事對抗的了朝廷的大軍?
雖說六十年基業,就要這樣拱手交出去總是讓人不甘,但大勢如此,總不能逆勢而上。
一個思國公,一個世封費州刺史,再加上一個思州刺史,也算是對田家還不錯的安撫了。
“田家誓死效忠圣人!”田陽明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否則他真怕面前這個滿面春風的戰神,一翻臉就把田家給徹底的滅掉了,他毫不懷疑對方有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