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說最近哪又發現新金苗了,哪里又出了個幸運好撿到個狗頭金的,一會又說最近哪又新開張了商號,哪哪又在招學徒伙計。
然后又說到哪家食鋪子的飯菜好,哪家的酒味道正,哪家樓子新到了姑娘。
“你們怎么想到做這營生呢?”
秦瑯問。
“原本我也是來淘金的,后來才做這個的。”說起這事,賃驢的這位大漢倒也爽直,說原本也是沖著金銀島的黃金來的,后來在舊金山那邊挖了幾個月,也沒發財,小錢賺了點,可越挖越失落。
后來發現賃驢這買賣需求挺大的,于是干脆不去淘金了。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不僅是運氣差淘不到金子,還因為他受了傷,在山里淘金被毒蛇咬了,命差點沒了,雖然撿回條命,但一只手成了殘疾,再淘金就不利索了,于是干脆就做了這賃驢的買賣。
“你這驢哪來的?”
“租的。”他直言道,他們這些賃驢人賃的驢馬等,都是租的,原本是秦家運來做運輸的,然后一些因受傷等原因淘汰下來,于是在城里干點馱人的活汁。
“一天收入能有多少?”
“一二百錢總是有的,有時遇上個豪爽的客人,順便打聽點消息什么的,若是消息不錯讓他們滿意了,也會打賞些錢的。”他還說,他們也跟那些新開業的鋪子等有合作,比如打聽到客人要吃飯啊要去娛樂或是做買賣啥的,把客人帶到合作的鋪子去,也能得些跑腿的賞錢。
積少成多嘛,一天下來,刨除個租驢的本錢,再加點草料錢,也還能剩下不少的。
總的來說,肯定比他們以前在中原時要強許多的,愿意來這邊淘金的,多是在中原偏僻地方的窮人,屬于無產階級較多,一天一二百錢的收益,對于以前的他們來說,是不敢想的,可能一月下來都攢不了這么多。
“這邊開銷大嗎?”秦瑯問。
“沒啥開銷,像我們都是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邊糧食便宜,鹽也便宜,我們買點糧自己煮飯花不了幾個錢,有時我們也會自己去捕點魚蝦扯點野菜什么的,開銷小,而且你看這地方,幾乎沒有冬天,衣被啥的都要省上許多了。”
“你們干這營生,除了租錢還要交其它錢嗎?”
“沒有。”
“一點沒有?”
“我們這小本買賣,賺點跑腿辛苦錢,市廳不收我們錢,現在也就是種地的要收點田租,開鋪子的要交點厘金,厘金你懂吧,百抽一,也很低的。”
“其它什么費用都沒,沒有攤派什么的?諸如衛生費啊治安費啊管理費啊什么的?”
“這些是什么費,沒有,反正我在這里也干了快三個月了,沒交過。”
按這漢子所說,這里很自由,雖然市廳保安隊也給他們登記了,還給每人辦了身份牌,隨時都要攜帶以備檢查等,但除此外并沒有什么拘束。
這里也行的是中原一樣的大唐律法,只是負責維持治安的是保安隊,負責司法的是市法庭,但刑罰相對要輕的多。
偷盜的要賠償和罰款,還會處以勞役,斗毆打架的也要賠償湯藥費,并處以勞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