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當六根清凈,專心一致。”
他提醒辯機莫要再犯在倭國的錯誤,這里是長安,這里是大唐,雖然長安的貴婦們也很奔放熱烈,但切莫沾惹,否則后患無窮。
朝廷這些年本就抑佛,對佛家和僧侶們限制重重,若是輕易犯戒,只怕到時不僅僧牒不保,甚至性命都難存。
可辯機似乎并沒有聽進去。
玄奘還欲再勸,左羽林大將軍許洛仁在鎮撫司西京處魏昶的帶領下進來。
“圣人召玄奘法師面見。”
玄奘有些意外,大唐天子繼位以來,對于佛家的打壓,僅比滅佛的魏武、周武兩帝稍輕一點,但魏武和周武兩帝當年滅佛都不曾對佛家造成如今這么大的損害。
貞觀天子真正做到了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不曾做到的事情,把佛教壓制的沒了聲息。
對于這位天子,玄奘心中是有意見的,可天子相召,他不能拒絕,而且他也一直希望得到一個這樣面見天子的機會,以說服貞觀天子能夠接納佛家,讓佛家重新振作。
玄奘起身就要去面圣。
許洛仁卻拿出了一襲麻布白衣遞給了他,“僧衣面圣不合適,請換上這件白麻布衣!”
玄奘沒有堅持,接過布衣去更換。
許洛仁接走了玄奘,魏昶卻留了下來。
他目光掃過桌上筆墨未干的大唐西域記的手稿,然后又瞧了瞧辯機。
“辯機總持,可否請你去我鎮撫司喝杯茶?”
“玄奘法師既然進宮面圣了,那我也該回寺里去了。”
魏昶去攔住了他。
“我們鎮撫司請喝茶,可是從來不能拒絕的哦!”
“何意?”
“呵呵,總持心里應當比我清楚才對,你這身上的香水味可是比較特別,產自太平港秦家香水坊,這種香十分獨特,據我所知乃是獨家訂制款,一小瓶價值千貫。這香水主人是誰,總持總比我明白吧,那位小主可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你已經犯下了大忌。”
“貧僧不知道施主說的是什么,告辭!”
“呵呵,總持別忘記我魏昶是做什么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香水你不認,那好,我再提醒你一句,你最近收到的一件禮物,可是宮中御用禁物,鑲金嵌玉的金寶神枕那是圣人寢中龍榻上之物,你竟然敢收,你可知道犯下了多大的罪過?”
辯機臉色大變,這位高僧此時也不再淡定。
解釋道,“那枕頭只是一位貴人施贈之物,說是禮佛的,并非是給貧僧的,貧僧也并不知道此枕之來歷,貧僧愿意馬上交出此枕。”
“呵呵。”
“晚了!”
魏昶冷笑兩聲,“你以為我為何會跟你提起這枕頭?因為那枕頭現在已不在你禪房之中了,金吾衛抓捕了一個竊賊,他的贓物中就有這個寶枕,他如實交待了罪行。”
“你說獻佛,可為何賊人卻從你禪房的榻上偷走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