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心里煩崔氏,也厭惡秦珣。
不過她們說的倒也不全是沒道理,秦瓊辛苦掙下的爵位,自然是應當傳給嫡長子,沒理由傳給庶孫,先前李胤也是故意惡心秦家,但現在新皇繼位,這也確實不好看。
外人眼里,還以為秦家內斗,秦瑯這是有意欺負嫡出兄弟,搶了兄弟的爵位給自己的庶子呢。
“大娘子且放心,這個事情大郎本來也是跟我提起過,說當初也非他爭家里爵位,是上皇所賜,拒絕不掉,現在理當歸還原主。我這就給圣人上書,請求給五弟恢復齊國公爵位和松州府的世封地。”
“那就多謝三郎啊,我就知道三郎不會不管的。”崔氏一聽秦瑯答應的如此痛快,高興萬分。
“大娘子,我呢還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秦瑯道。
崔氏愣在那里。
“三郎且說。”
“松州都督一職,是阿爺當初半生拼搏才掙來的世封,當初阿爺在松州鎮守經營多年,耗費許多心血。五郎當年襲爵襲職的時候還年少,但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松州府那邊總不能就這樣扔著不管的。”
“我看五弟也無意于仕途,所以這次襲爵襲職后,就去松州吧。不要枉費了阿爺當初的一番心血。”
崔氏愣住,沒想到秦瑯提出這個條件。
“松州那邊派個人過去打理下就行,五郎大好年紀,正好如今新君即位,五郎也是國舅,當為圣人輔佐朝政·····”
秦瑯打斷了她的話,“五郎這些年在京是什么樣,難道大娘子心里沒數?五郎還是去松州,大娘子若不想去松州可以留在洛陽,也可以看顧諸位侄子們。”
“不去不行嗎?”
“不想去當然也沒問題,不要這世封和爵位便行了。”
崔氏惱怒,卻又不敢得罪了秦瑯,這個庶子如今已經是她不敢仰望的存在了,更別說得罪。
于是只好望向兄弟崔敦禮。
崔敦禮這次回朝,改任翰林院大學士兼知制誥,這是被稱為內相的職務,也是個實權要職。
不過面對秦瑯,卻也只是客氣道,“三郎,五郎也是你親兄弟,他又從沒有離開京師在外做過事,松州那種邊地,只怕也難以適應。再說了,這松州都督,現在也無實權,過去了也只是擺設,又何必過去呢。”
“崔公,這是我們秦家的家事。”秦瑯有些不客氣的道。
崔敦禮識相的閉嘴,雖然他也是秦瑯的娘舅,就算不是親的,可畢竟妹妹是秦家正室夫人,但終究如今不是武德九年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敢當著秦瓊的面罵秦瑯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是上不臺席面的狗肉。
可如今他不敢。
秦瑯早非當年的那個卑賤庶生子,這是四朝元老,皇帝都要尊稱尚父。
崔家也得依仗秦家。
秦珣站在那,嘟囊著,“不要爵位世職就不要,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