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域再傳捷報,國舅爺又滅了東曹和石國,算是先前他滅的拔汗那,國舅在西域不過數年,不僅把西突厥徹底的干趴了,還能把粟特人給滅了三國。
這自然得賞,還得重重有賞。
簾外的兩府宰執大臣們,還有列席的翰林院與轉運司的內相計相們,沉默著。
“怎么,諸卿以為不有功不能封嗎?”天后聲音提高了幾度,表達出不滿之意。
臨朝執政數年,天后也從當初丈夫突然病逝后的手足無措,到如今已經漸漸習慣了,甚至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威嚴。
而這一切,離不開父親秦瑯威鎮南海,也離不開兄長秦俊宣威西域,甚至是秦家的其它叔父侄兒們的表現,也是助秦太后不少。
也還有朝中與秦家關系好的宰執們,這些都是天后執政的基石。
天后有個簡單的思想,那就是重用自己人。
什么韋楊蕭鄭盧杜裴這些,得死死按著不給出頭的機會,這些人不是自己人。
而如秦家來家賈家程家牛家崔家這些都是自己人都要重用,長孫家高家等,經歷過一場大禍后,如今也靠秦家扶持,因此也可為已用。
女人的思維就這么簡單,哪怕她成了天后,垂簾聽政,平章軍國,也是一樣的。
皇帝兒子還年紀,起碼還得過十年,才有可能開始親政,所以她必須得小心謹慎,為兒子起碼再執政十年。
不能有半點的差錯。
她不會忘記,當初丈夫病重之時,南宮的太上皇居然還能聯通外面一大群勛戚高官,試圖復辟。
身處宮中,也不能有半分大意。
真正靠的住的,自然還是自家人。
簾外。
聽到天后聲音中的不滿。
中書令來濟站出來回話,“郡王功高著著,論功當賞,只是按制再升只能入朝進樞密院為執政。”
“那就召國舅入朝輔政。”天后立馬道。
來濟卻沒答應,“非是臣等有意阻攔,實是朝廷新軍制剛實行,尤其是西域那邊更是我皇唐對外第一軍事要地,西突厥人還沒清剿干凈,好些逃去了苦海以西的草原,甚至與可薩人勾結一起。”
“而河中粟特人也一直陰奉陽違,不愿意改土歸流,更別說烏滸水以南的吐火羅人,還有大食人,這幾年也一直在呼羅珊地區練兵備戰,隨時有可能卷土重來。河中鎮的形勢,一直都非常嚴峻,正需要郡王這樣既熟悉河中,更在西域唐胡兩邊都有極高威望的大將鎮守,若是現在召回朝,只怕河中局勢有所反復,壞了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