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宣布新王繼位,年假延長,原本是正月初一及前三后三共七天假,現在直接再延長三天。
一切都是應有之事。
······
“還好吧?”
舊金山碼頭一間熱鬧的酒館里,換裝易容的秦瑯坐在樓上包里里,他旁邊坐著張超、老黃、存孝、秦俊、秦用、許敬宗、魏昶、李義府、宋富貴一干老家伙們。
秦瑯聽著樓下那喧囂熱鬧的似要把酒館的屋頂都要掀翻的熱鬧,端起面前的黃酒哈哈一笑,“有什么不好的,你看我現在是不好的樣子嗎?”
無事一身輕。
先前秦瑯確實焦慮過一段時間。
但當一切塵埃落后之后,這位曾經相五帝、立四皇的秦太師,此時倒是真的已經卸下身上的擔子了。
他現在直接搬出了呂宋王宮,王宮留給了新王秦俞一家居住。
他搬到了城外,這是秦瑯的一處行宮,雖然不如王宮占地面積廣,但也占地幾百畝,猶如當年在長安平康坊的翼國公府般,沒有了那些大殿樓閣,倒是假山魚連廊的十分舒適。
秦瑯最近喜歡簡單的換個裝再稍易下容,然后在市井里逛,他很享受這種徹底退休下來的生活。
早早起來鍛煉,然后到碼頭吃個早茶,聽碼頭上這些販夫走卒商賈水手們扯些東南西北的閑話,一壺早茶能喝上半上午,順便看看報紙,然后再到處逛逛,便又到午餐點了。
午后睡一覺,繼續喝下午茶,傍晚時到海灘上游個泳沖個浪,偶爾再去聽個書看個戲,晚上逛逛夜市,這一天的美好生活便結束了。
張超一干老伙計現在依然還頂著顧問的頭銜,不過具體的庶務也是不管的,國王若有重要的事務跟內閣、六曹、騎士院那邊拿捏不定,也會召元老們商議。
多數時間他們也很閑,甚至這般閑散的退休生活還早習慣了。
還怕秦瑯剛退下來不適應,經常來陪秦瑯。
“這次中原雪災損失不小啊。”李義府提道。
許敬宗牙沒了,只能喝湯,不過精神看著還不錯,他現在連舊金山大學的副校長也沒當了,悠閑的享受著呂宋的繁華熱鬧。
“我聽說這次草原上遭受的損失更大,幾乎能跟貞觀那幾年的寒潮相比,無數草原部落的牛羊幾乎都凍死光了,損失巨大。若不是朝廷對草原羈縻控制多年,只怕去年冬諸部落就要南下劫掠活命了,幸好如今邊市貿易發達,而且朝廷也有及時的救治。”
以前,對牧民們來說,牛羊牲畜就是一切,大雪災是白災,會讓一個部落面臨毀滅,他們除了搶其它部落,要么就聯合起來南下入侵中原,反正不搶就是死,就只能搶一把,說不定還能活命。
但是如今的草原已經是另一個模式了,諸部落早劃定了草場界線,雖也還遵守著轉場過冬的傳統習俗,但已經不完全是只依賴牛羊為食了。
現在的草原部落,更多的是以養殖為主的經濟,養羊主要是為了皮和毛,而不是肉,奶制品都比肉更劃算有價值。
牧民們的飲食都因此轉變,過去他們以奶為主,兼食肉,而現在,他們主要吃糧食,麥、谷、米,都是中原的唐商販賣過來的,價格并不算貴,因為這些大宗貨物量大,就算加上運輸成本比中原產地貴不少,但相比起他們的皮毛奶肉這些出售的價格,就顯得便宜多了。
牧民們買糧食吃比直接吃自家的牛羊劃算的多,所以如今一般牧民們都不舍得殺牛宰羊吃肉,平時擠的奶也多是加工成各種奶制品出售,比如酥油就是非常昂貴和受歡迎的好東西。
牧民們也已經習慣了如今的生活,養牛放羊牧馬喂駱駝,擠奶剪羊毛打酥油撿牛糞,揉皮子紡羊線編牛毛氈,陶鍋煮飯、鐵壺燒水、鐵鍋煮茶燉肉,糖、茶、酒、香料,鹽,生活中處處都是唐人的貨物。
他們連穿著也改變了許多,喜歡上了便宜又舒適的漢人絲綢棉麻,自家的皮毛、氈毯等賣給唐商,也節省了原來手工制造皮衣氈毯毛衣等的大量時間,那些絲綢棉麻布料更好看更舒適,甚至還有直接的成衣、鞋襪可買。
草原上放牧的牛羊,吃的最多的反而成了漢地人,草原上放牧的牧民們,反而以米麥等為主食了。
也正是因為這些貿易帶來的改變,反而讓如今的牧民們擁有了較強的抗白災能力,在過冬前,家家都早儲備了不少過冬的糧食,也提前把不易過冬的公牛公羊小羊羔牛犢子給殺了賣掉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災,雖然把許多過冬地牧民家圈里的牛羊給凍死了,但起碼大家不用擔心活不下去。
甚至不少牧民如今還都有種草的習慣,秋季時就已經儲備了不少干草,甚至是許多青儲的飼料,甚至朝廷在草原上也有不少軍鎮和倉庫,其中就儲備有大量的草干和飼料。
這些本就是邊軍們軍屯的賺錢項目,因地制宜,不種糧食種草,然后收獲干草,或提前收獲加工成青儲飼料,這些既為邊鎮的軍隊戰馬、畜力提供準備的,也是給在草原的商隊準備的,甚至也向牧民們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