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見所有人脫下了甲胄,當即也吩咐亦失哈道“派個人再去告訴傅讓,若是老奴沒走,我自然會從西邊與他一起包夾卜顏寨堡,若是老奴走了,立馬追去”
“是”亦失哈作揖應下,并命令一名騎兵前去傳信,自己則是牽著馬與朱高煦橫穿大黑山。
時間在流逝,得到指令的傅讓不再休息,而是帶著繳獲的大量牲畜和數千俘虜趕赴卜顏寨堡。
“這老奴賊果真跑了”
當傅讓帶著兵馬抵達卜顏寨堡,不出朱高煦的預料,這里除了沒有跟大部隊離開的數百女真人,再無其它。
傅讓留下二百步卒看守卜顏寨堡和傷員、俘虜,自己則是乘剛剛繳獲的挽馬,帶著不足三百人沿著西陽哈隊伍的足跡開始追擊。
夜色開始降臨,朱高煦與傅讓分工明確,試圖趕在西陽哈逃遁前攔截他。
漆黑的大黑山配合黑夜,饒是渤海軍已經經歷了大半年的拉練,卻還是止不住的有人掉隊。
連續八天的翻山越嶺,近七百里路程讓渤海軍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疲勞。
由于隨身攜帶的火把火油已經燃盡,許多人只能牽著馬摸黑趕路。
這樣一來,行軍掉隊的又多了起來。
從南京北的崔均是個平腳板,這一輩子都是在平地和水走著,從沒走過這么遠的山路,對于東北的大山更沒爬過。
這幾天走下來,他的腳板早已經痛得鉆心,在這摸黑的山路,他每走幾步就要“啪”地摔一個跟頭。
如這次,他一個沒踩穩,差點又是一個跟頭,好在這時一雙大手抓住了他“抓穩”
崔均聽著那聲音,連忙抬頭,果然看到了一只手舉著火把,一只手拉著他的朱高煦。
“殿下我”崔均想要解釋什么,但朱高煦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將他的長槍短兵放到了赤驩的馬鞍,鼓勵著他“很快就出去了,加油。”
“嗯”崔均不知道加油是什么,但想來應該是鼓勵的詞,因此便頂著腳底鉆心的疼痛繼續趕路。
只是他的腿似乎越來越沉,他自己也越走越慢,離隊伍越來越遠。
在這大黑山中,崔均很怕自己被落下,因此著急的幾乎快哭出來。
他的年紀并不大,不過十七歲,雖說比朱高煦大了兩歲,但與其它兵卒比起來依舊是個娃娃。
“走不動了就馬。”
朱高煦的聲音再度傳來,崔均下意識回頭,果然看到了牽著赤驩的朱高煦。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從剛才開始,朱高煦護院一直沒有離開,因此他這段路才有火光照亮。
“殿下,我”
崔均很清楚,這樣的山路騎馬很容易把馬騎壞,但朱高煦卻不由分說提起他的衣領,將他提到了他所牽著的馬背。
“戰馬精貴不假,但戰馬沒了還可以再買,你們沒了就真沒了。”
安慰崔均一番,朱高煦將自己手的火把遞給了他“照路”
“是”崔均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只覺得鼻頭一酸。
諸如他們這樣的軍戶,即便在南京城直十二衛的時候,但凡敢折騰壞一匹馬,那少說也得杖十。
似朱高煦這般人比馬重要的話,是他這輩子除他爹娘外第一次聽到。
他握緊了手中的火炮,盡可能的為朱高煦照亮前路。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崔均也看到了朱高煦將一個個落下來的兵卒扶馬,又或者直接丟去。
可不管他的舉止如何粗暴,為他們好的心卻是實打實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