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嚴肅的黑甲緹騎沉聲應是,聲勢駭人。
冷長豐眼角的笑意還未露出,背后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多人?”
陳子凌穿著白色睡衣,揉了揉眼睛,朝眾人含糊地問了一句。
在場的緹騎有不少人都參與了陳子凌的搜尋,營地中絕對沒有對方的影子,現在外圍被他們嚴防死守,陳子凌也不可能憑空出現。
“知世郎,你不是失蹤了嗎?這……”
所有人都傻眼了,似乎發現了一件難以解釋的怪事。
“失蹤?我一直在馬車內睡覺,你們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陳子凌臉上驚愕莫名,嘴巴大張,似乎被他們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冷長豐臉皮微顫,心中不由想起了之前背后挨的那幾十掌重擊,暗悔自己今晚沒有在馬車旁守著。
既然對方有和光同塵,隱形匿跡的本事,想要潛入營地簡直易如反掌。
“失策,失策!”
他雖這般想著,臉上的神情卻和周圍的緹騎沒有什么兩樣,眼中的那抹失望被他掩飾的極好。
即便如此,陳子凌還是從他僵硬的笑容上看出了些端倪。
密探軍營之事畢竟上不得臺面,秦武陽并沒有事先對旁人說起。
除了這位九品境高手,誰能察覺到二人的動靜?
“營地和馬車已經被眾人翻了個底朝天,知世郎怎么會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在這里,該不會有什么見不得秘密吧?”
“可否給我們一個解釋?”
冷長豐不死心,立即含沙射影地追問起來。
這些問題他相信陳子凌依然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如此一來,他的失蹤就會被人解讀成別有用心。
陳子凌問清了一個時辰前發生的事情后,輕嘆一聲,“看來冷公公為了找我,很是廢了些力氣,其實在下一直在馬車內,只是太過疲乏睡得有些沉。”
“知世郎此言太過荒唐,難道你當緹騎司的人都是廢物嗎?”
冷長豐輕哼一聲,對于陳子凌的解釋一臉不屑。
“知世郎,話可不能亂說。”
一名緹騎司的小頭目,嚇得臉都白了,忍不住站了出來。
他親自帶人搜尋的馬車,里面有沒有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當時他對皇長孫回報說,沒有發現陳子凌的蹤影,現在對方說自己一直在馬車內睡覺。
若是此事傳到皇長孫的耳中,他極有可能會得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有些心思短淺的黑甲緹騎卻憋不住了,七嘴八舌地糾正起了陳子凌話語中的漏洞。
“你們不信?”
陳子凌摸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疑惑。
“一個字都不信。”
冷長豐冷笑出聲,蒼老而又尖細的聲音壓過了陳子凌的解釋。
“好,你們派幾個人和我一起到馬車看一看。”
陳子凌哈哈一笑,很是得意。
眾人知道他不喜歡睡帳篷,晚上都會到自己的馬車中休息。
這也是搜尋他的緹騎,首先將馬車作為重點搜尋對象的原因。
后來謹慎起見,他們還搜尋了其他人的營帳,依然沒有發現陳子凌的身影。
陳子凌和七名黑甲緹騎走到馬車旁站定。
那名小頭目,鉆進馬車再次摸了摸那條沒有任何溫度的白色狐裘,很快就得出了自己的推論。
他不知道陳子凌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失蹤,一個讓人膽戰心驚的猜測,令他后背逐漸冒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