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成都。
魏王宮中,晨鐘初鳴。
曹叡臨朝,大會百官。
金殿之上,香煙繚繞。
文武分列,肅穆非常。
丞相司馬懿獻出師表一封,出班奏曰:
“臣懿言:先王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然侍衛之臣不懈于內,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
“蓋追先王之殊遇,欲報之于王上也。”
“誠宜開張圣聽,以光先王遺德,恢弘志士之氣。”
“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宮中府中,俱為一體。”
“陟罰臧否,不宜異同。”
“若有作奸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王上平明之理。”
“臣本河內書生,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
“建安年間,李翊構禍,舉兵屠我宗族。”
“毀臣祖廟,司馬氏三百余口血染黃河。”
“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
“先王哀臣孤苦,授以軍政,臣敢不肝腦涂地以報深仇?”
“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
“今南方已定,蠻夷懾服。”
“然刀兵之威可震百越,仁德之化未入瘴癘。”
“臣以烈火燎原之勢盡屠反叛,非不知仁德可化夷狄,然非常之世當用非常之策。”
“今秣馬三載,甲兵已足。”
“當率將士北出秦川,雪家國之恨。”
“偽漢劉備竊據中原,僭稱正統。”
“然其縱容徐州黨羽侵奪田產,中原士民莫不切齒。”
“我軍雖偏居西陲,然據山川之險,得巴蜀之饒。”
“更兼將士懷復仇之志,此天賜良機也。”
“愿王上授臣節度之權,臣當親督三軍,北定中原。”
“若不能梟備首級,懸之東門,則請治臣敗軍之罪。”
“王上亦宜咨課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王遺詔。”
“至于斟酌損益,進盡忠言,則王平、鄧艾、張裔之任也。”
“愿王上托臣以討賊興復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王之靈。”
“臣臨表涕血,不知所言。”
“錄尚書事,臣司馬懿頓首再拜。”
曹叡覽表,面現憂色,道:
“丞相南征方回,遠涉艱難。”
“方始回都,坐未安席。”
“今又欲北征,恐勞神思。”
司馬懿慨然道:
“臣受先王知遇之恩,雖肝腦涂地,無以報效。”
“今國家艱難,社稷傾覆。”
“劉備僭號,天子蒙塵。”
“若不趁此良機北伐,更待何時?”
忽班部中太史令譙周出班奏道:
“臣夜觀天象,北方旺氣正盛。”
“星曜倍明,未可圖也。”
轉而面向司馬懿,質疑道:
“丞相深明天文,何故強為?”
司馬懿拂袖道:
“天道變易不常,豈可拘執?”
“昔武王伐紂,太公望觀星而進,豈因天象阻撓?”
“吾意已決,先駐軍漢中,觀其動靜而后行。”
譙周苦諫道:
“丞相三思!”
“前次南征,雖得小勝。”
“然士卒疲敝,糧草不繼。”
“今諸葛亮坐鎮關中,大饗軍士,極不易取。”
“倘若北伐,恐勞而無功。”
司馬懿聞言不悅,沉聲道:
“太史何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譙周忽直視司馬懿,厲聲道:
“下官敢問丞相,此次北伐。”
“究竟是為恢復中原,還是為報司馬家的私仇?”
殿中頓時嘩然。
曹叡蹙眉:
“譙卿何出此言?”
譙周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