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瞥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關系你能讓人不來殺我”
“應該多叫幾個人寸步不離地隨身保護小侯爺。”云落覺得,他一個人,一把劍,遇到真正厲害的人,不太夠,還得需要小侯爺自己動手。
“得了吧我可受不了,我有手有腳,身邊跟著一大堆人煩不煩有一個你,我有時候都覺得礙眼。”宴輕到底是站起了身,將那碟子金針端上,往外走,走了兩步,忽然說,“她剛剛睡下沒多久,我就給她惹出了這樣的事兒,人都送回了總督府,是不是就要吵醒她,她不能再睡了”
云落點頭,“是。”
又出了刺殺的人,這一回拿了活口,還是出畫本子說書說了十多年的張二先生,四海書局也是跟他有合作出他的畫本子的,誰能想到,有一天他會前一刻還在說書,后一刻就放出毒針要殺小侯爺本以為是個老書生呢,但殺人的手法,一點兒也不含糊手軟,可不是書生敢做出來的。
這件事兒,自然要喊醒主子,讓主子來徹查處理。
宴輕有些后悔,“她痛快睡覺吧,我心里煩躁的不行,覺得她沒心沒肺,如今吵醒她吧,我又心里過意不去,她畢竟挺累的,真累壞了身子骨,以后還是我的麻煩。”
他問云落,“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云落“”
您是挺有病的,且病的不輕,就喜歡折騰人也喜歡折騰自己的病。
宴輕嘆了口氣,嘟囔,“我怎么就這么難”
云落“”
他一身肅殺的氣息,差點兒被宴輕三兩句話弄破功,在小侯爺眼里,差點兒被人殺了,就跟小事兒似的,反而他沒好好喝一頓酒,惹出事端回去又吵醒主子,才是讓他很是憂愁府大事兒了。
他還能說什么
從二樓走下來的女子,瞧見宴輕從角落里走出來,與早先從樓上的窗子里往下看不同,如今離近了看,宴輕這個人,著實讓人十分驚艷,她也免不了露出驚艷的神色,調笑地說了句,“宴小侯爺長的可真是好看呢,怪不得掌舵使跑了五天五夜回京如期大婚。”
她這話,與風流公子調戲良家婦女,有異曲同工之處。
宴輕聞聲轉頭瞅過來,見這女子直直看著他,眼神毫不掩飾,他以前對這種目光都不理會,但今日好酒好菜沒盡興,又因為回去要打擾才歇下睡著的凌畫,心情很不好。
于是,他涼涼地看著女子,掂了掂手里的盤子說,“云落,你說,我將這些金針,都給這位姑娘扎身上,她幾時死”
云落目光看向這名女子,如實回答,“這金針喂的毒藥似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刺入人身體,若是血液流動的快,怕是頃刻就死。”
宴輕聞言,對著女子面無表情地問,“這位姑娘想要試試這些金針嗎”
女子看出宴輕不太像是開玩笑,心頭發寒,頭皮發麻,立即后退了一步,哪怕她再囂張,不怕云落找上她,但宴輕這個人,這一瞬間,她還是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了來自他的殺意和危險,而她今日身邊只帶了一個冬青,宴輕那邊卻是一大批暗衛,要讓她以身試毒,沒準還真能做得出來。
她身后的冬青立即上前,擋在了她面前,將她徹底擋住。
女子看不到宴輕了,但還是識時務地覺得不能與他硬碰硬,一改調笑,語氣僵硬干巴巴地說,“這些金針這么有用處,我與小侯爺無仇無怨,也與這些金針無關,就不需要浪費了吧”
宴輕嗤笑,收回視線,端著金針,抬步往外走。
云落偏頭看了那女子一眼,對身后擺手,“這些人,都帶走,留一部分人守在這里,暫且封了金樽坊,等候主子發話。”
有人應是。
外面的大雨依舊下著,街道上的雨水已積了半尺深,宴輕的靴子踏上去,淹沒了半截,他也不磨蹭,快速地上了馬車。
云落回頭見暗衛們帶上了人,那女子和那護衛也跟著一起,沒逃跑的打算,當然也逃跑不了,便也跟著宴輕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