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季予惜將墨鏡戴了回去,遮住了自己那哭紅的眼。
她俯身,將一束花放在了墓前,還放了一些玩具。
另一邊,小羊羊扮成的左霆昀陪著左曜宸上了墳,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忽然聲音軟軟地扯了扯左曜宸的衣袖。
“拔拔。”
左曜宸聽見聲音,蹲下身,面朝著他。
“怎么了昀兒?”
小羊羊猶豫了一下:“窩困了,窩想回車上睡覺了。”
允云說,祭祀必須要家主在場。
左曜宸果然面露難色。
“爸爸讓古叔叔先送你去車上休息,好不好?”
小羊羊點點頭。
允云說得果然沒錯,他走不開,一定會先讓他回車上,到時候,他就能趁機逃走了。
左曜宸將小羊羊交給了助理。
事情發展很順利,可是小羊羊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走了兩步,他忽然回頭。
“拔拔。”
剛剛起身,面向眾人的左曜宸,立馬收起了那一臉板正威嚴,露出了一絲柔和。
“昀兒快去吧,爸爸忙完了就來找你。”
小羊羊噘著嘴,揮揮手。
“拔拔再見。”
左曜宸并沒有明白那話中小小的離別之意。
“恩,一會兒見。”
小羊羊和古泠一起往停車場去了。
左曜宸繼續參與祭祀。
可是目光還是時不時地朝自己兒子看去。
見‘左霆昀’一步三回頭,似乎十分不舍自己的樣子。
一直目送兒子上了車,左曜宸的注意力才全部收了回來。
期間,左曜明過來,委婉地勸道:“四弟,牧深那孩子還年輕,做事是有點沒輕沒重,不如你就……”
左曜宸:“我像他這么大,已經接手家主之位了。”
一句話,堵住了左曜明給左牧深想好的斡旋之詞。
左曜宸像左牧深這么大的時候,早已經接手家業,成了左氏家主,將這偌大的左家給撐了起來。
而左牧深,還在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算了。
左家的祭祀很快結束了,左曜宸忙著去找自己的兒子,步履匆忙。
忽然,他看見已經散場的左家墓園之中,一道人影清冷婉約地立在一堆孤墳之中,一動不動。
腳步驀然頓住。
季予惜祭奠完了自己的兒子。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季予惜。”
季予惜回身,見不遠處,立著一個挺拔高大的男人,即使背對著他,她也從那背影就知曉了他的身份。
左家家主,他非常神秘,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透露出去。
“你是想讓我感激你嗎?”
季予惜擦了擦淚,面如白紙,卻透著永不凋謝的韌勁兒。
“雖然,當初是你做主,把我的孩子埋進了左家墓園,也是你罰了左心玉跪一整晚祠堂,那又能怎么樣?能換回我的孩子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