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斯嘴角扯出了一抹非常非常難看的笑容。
“但我答應你,在我決定正式退役之前,即使是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爬行,我也會從醫院重新爬回燭臺球場!因為我是勇士,因為我是斗士,因為我是戰士,還因為我是九人!九人是什么?就是明知道結果可能注定失敗,卻依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地放手一搏!綻放出生命最后的光華!其他人說這是愚蠢,但我說這是自我價值!你們等著,等著我回來,讓我們一起攜手,為了冠軍而戰!”
“還記得嗎?瑞恩-鮑德溫的約定?我沒有忘記,我會全力沖刺到底的!不管用什么方式!”
威利斯伸出了他的右手,朝著陸恪伸了過去,“成交?”
陸恪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兩個人擊掌為約,“成交!”
然后,威利斯這才轉頭看向了沃爾特,“嘿,伙計,我們可能需要一起到醫院一趟了,就不要在球場之上妨礙比賽繼續進行了,怎么樣?”
沃爾特沒有理會威利斯的調侃和打趣,招呼著擔架,把威利斯抬上了電瓶車,離開了球場。
遠遠地,在場邊那一片擁擠的隊友之中,威利斯一眼就看到了阿爾東,那個最令人擔心的小家伙。
威利斯抬起了右手,握緊了拳頭,朝著阿爾東揮舞了兩下,齜牙咧嘴地揚聲喊到,“加油!”但電瓶車沒有過多停留,就這樣載著威利斯離開了球場,身影被吞噬在了球員通道入口處的陰影中,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阿爾東站在原地目送著威利斯離開的背影,呆若木雞。
他現在終于明白陸恪和馬庫斯當初那些話語的含義了:你知道威利斯為了站在賽場之上付出了多少努力嗎?而你沒有傷病困擾,卻在這里自怨自艾地揮霍著自己的天賦,然后把所有錯誤全部都推卸給其他人,這樣的你,讓我看不起。
對阿爾東來說就如同燈塔一般的威利斯,因為傷病而苦苦掙扎了一個賽季,終究還是敗給了傷病。
那些竭盡全力試圖成為球隊一份子的球員卻無法上場;而那些明明能夠利用自己能力為球隊做貢獻的球員卻拒絕融入。
第一次地,阿爾東是如此痛恨自己,就連他都已經開始厭倦了自己的那副嘴臉。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斑比,怎么辦?”阿爾東似乎失去了目標,在人群之中盲目地尋找著,然后他就看到了陸恪那寫滿疲憊的身影,可是阿爾東卻沒有注意到,因為他此時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情緒里,“如果帕特里克回不來的話,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