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比賽。”陸恪的好意沒有被接受,但他也不介意,自如地收回了右手,對著皮特森微笑地說道。
皮特森還是不明白陸恪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實,陸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沒有什么特別深意——
進入加時賽之后,比賽強度還在持續上升,對陣雙方都亮出了最后底牌,把所有潛力都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這也使得對抗激烈程度更上一個臺階。
待全場比賽結束,進攻組的隊友們幾乎都已經跑不動了,所有能量全部爆發出來之后的疲憊和困頓,就好像剛剛完成了馬拉松長跑一般,即使身體早就已經適應了如此強度,但他們也終究還是普通人類,一樣會累。即使是“體力超人”陸恪也有些力竭,剛剛洛根沖刺跳躍的時候,陸恪就差一點沒有站穩,緊繃了全場比賽的小腿肌肉隱隱有些發軟。
可以說,兩支球隊都拼搏到了最后一刻,為了季后賽也是為了勝利更是為了信仰,勝負真的就在毫厘之間,撇開同區死敵的關系不說,這確實是一場精彩的比賽。誠然,在這片球場之上,陸恪永遠都不會妥協,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不死不休的死敵,下次碰面的時候,陸恪還是會全力取勝,但皮特森還是以自己的精彩表現贏得了陸恪的尊重。
不要忘記了,陸恪和皮特森是同一屆選秀的球員。
但看到皮特森如此戒備的神情,陸恪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此時需要全面戒備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嗎?我可沒有忘記兩年前在這里的經歷。”
皮特森不由微微愣了愣,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陸恪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也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因為他自己就是黑人,對于陸恪的處境和位置有著諸多理解,自然也就能夠明白陸恪話語里的深意。
但皮特森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最后只是硬邦邦地說了一句,“精彩的比賽。”
陸恪也不介意,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快步離開,卡森-帕爾默已經在不遠處等待著了,陸恪還需要握手問候呢。
皮特森站在原地,目送著陸恪離開的背影——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憎恨陸恪,憎恨到骨子里的那種;但此時他卻發現,他根本就憎恨不起來,的確,他不喜歡陸恪,甚至是排斥陸恪,雙方就好像不共戴天的死敵一般,可是,那種情緒都無法濃烈到憎恨的程度,那么,到底是因為陸恪足夠優秀,還是因為他太過善良呢?
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后皮特森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膝蓋正在打顫,那種精疲力竭的后勁讓他幾乎就要站不穩,而視線之中的陸恪居然還能夠……小跑?
該死的家伙!
皮特森連忙強硬地打直了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