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所有“巨人”都正在圍觀陸恪和謝爾曼。
謝爾曼的心情非常非常復雜,他想要上前狠狠地給陸恪一拳,胸腔里汩汩沸騰的怒火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住,忍不住就握緊了拳頭,卻又再次松了開來,不是因為他害怕賽后處罰,而是因為——
殘存的理智正在告訴他,如果他此時真的上步揮拳了,那么他就將成為全聯盟的笑話,如同一個輸不起的**絲,真正被釘在恥辱柱上,再也沒有翻身機會了,無論未來如何努力如何強勢,都無法洗刷。
他需要冷靜,哪怕他恨不得立刻在那張該死的臉龐之上狠狠揍上兩拳。
氣氛微微有些僵硬,但記者們卻根本不在乎,滿臉亢奮地注視著,即使兩名球員一言不發也足夠火花四射,現場吃瓜著實太刺激了,然后就忍不住開始期待起來,下一刻,兩個人是不是就要揮拳互毆對方了?
就在此時,陸恪的嘴角展露出了一抹淺笑,溫和而禮貌,謙遜而得體,看起來就好像學校里的乖乖好學生一般,緊接著下一秒,陸恪就抬起了右手大拇指,用修剪整齊的指甲,輕輕滑過了自己的眉毛,先是右邊、而后是左邊,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輕而易舉地發起了挑釁:
你的眉毛呢?
更進一步,本場比賽之前,謝爾曼還試圖再次發起賭注,而現在陸恪就以實際行動作出了最直接的回應,“幸好沒有答應賭局,否則真是賭本都收不回來”,那種輕蔑而鄙夷,沒有任何掩飾地朝著謝爾曼甩了過去。
啪。
盡管兩個人間隔了將近十碼左右,但那一記耳光的聲音卻太過響亮,清晰地在全場記者耳邊響了起來,然后就肉眼可見謝爾曼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怒火,握緊了拳頭就準備上步向陸恪發起生死戰的請求。
卻看見陸恪放下了右手,對著謝爾曼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笑容就這樣一點地、一點地消失,最終徹底不見,只剩下一個毫無表情的面具,冷漠而不屑地拋給了謝爾曼一個眼神,就這樣轉身離開。
就這樣走了……就這樣……走了……
謝爾曼就如同一個傻瓜般被遺留在了原地,何止是狼狽,簡直就已經化作塵埃,徹徹底底被陸恪無視了: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在人前總是假裝謙虛有禮,但私底下也不過是一個街頭混混,總是在持續不斷地挑釁他的底線,為了勝利不折手段,丑陋!骯臟!下/賤!那些球迷們真應該看看他現在這幅嘴臉!
“該死的!”謝爾曼的理智終究還是沖破了底線,揮舞著拳頭就朝著陸恪的背影沖了過去,嘴里罵罵咧咧地嘶吼著——他以為會有人過來拉他,但結果……沒有,西雅圖海鷹的其他球員們都正在陸續退場,自顧不暇,更不要說過來勸阻謝爾曼了,這也讓謝爾曼的怒火就卡在了胸膛里,幾乎就要爆炸。
然后,謝爾曼往前沖了幾步,假裝準備“生死決斗”,嘴里也在大聲嚷嚷著,卻終究還是沒有沖破記者的包圍圈,沒有得到陸恪的回應之后,自己又滿嘴都是粗口地轉身離開了。
面對著快速上步包圍過來的記者,謝爾曼的怒火徹底決堤,直接上前推開了記者,現場就把兩位記者直接掀翻推倒,然后大步大步地離開了球場,離開這片讓他徹底淪為小丑的地獄,他現在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