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跟高磊真學了‘知識’哈,還知道三百六十行,行,那我問你,做廚師呢?干不干?我跟老張小館說一聲,他保準上心教你。”
“不行,我一聞著油煙子味就想吐,在家里幫忙做飯,讓我劈柴擔水打掃都行,就是上不了鍋灶。”
“這個不行,村里老韋家理發刮臉,干得不?”
二蛋也知道自己拒絕的太多了,如果再不應,姐姐準得生氣,他只好點頭道:“那姐,我試試吧!”
“行,去試試,不喜歡的話你再跟姐說,姐再幫你想,行不?”
“嗯。”
李秋喜閑著無事,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給她按摩的老白頭兒,快過年了,那位老人家一個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反正也沒啥事,她把二蛋送到韋家理發店,一個人開車往四十里外的老白家去了。
老頭挺慘,屋子里面暗戳戳的,冷冰冰沒點人氣兒,看到李秋喜來,老頭從破被子里頭欠起身子,瞇著眼睛問:“誰呀!”
“我呀,老人家,你不認得我了?以前你給你按過腰。”
等李秋喜走近,老人才看清,咳了幾聲道:“你咋來了呢?腰疼又犯了?”
“哎喲,你對自己的手藝那么不自信?我好了,再沒犯過,我今天來,就是看看您老人家。”
“哎喲,看我,看我,不用,不用......”
“您這是咋啦?不舒服?”
“感了個冒,嗨,人老了,一般的小毛病扛不起,倒在炕上,再沒起來......”
李秋喜想了想道:“這么著老爺子,我看您反正也是一個人,跟我走得了......”
“跟你走,上哪去?”
“跟我回甲王鎮,我那里有吃有喝,還有村醫給治病,你跟我走,等開春暖和了,你再回來。”
“這,這......”
“這啥這呀,快走吧,來我扶你起來......你說你一人,過年咋整,凍死到炕上都沒人知道!”
老人起了身,摸摸索索的,一會找這個一會找那個,手里拽著被子不撒手。
李秋喜一把打掉他手里的被子,道:“你呀,快不要它吧,我有新的給你用。”
“哎,那行,不行,可惜了可惜了啊......”
“哎喲,您還找啥?”
“我的箱子,里面是祖傳的穴位圖,這個......”
“這個可得帶著,喂了耗子怎么辦?”李秋喜笑道:“在哪呢,我幫您取出來。”
“墻角,那個破木箱子最底下,一層布包,有沒......”
李秋喜手里多了一本暗黃的發著霉味的紙質訂裝書,老白寶貝似地把它按在懷里,這才跟她上了車。
老白被李秋喜的車嚇的不輕,李秋喜再三安慰,老人這才緩了神兒。
回了村里,李秋喜把老白送進村門診,老人就是普通感冒,李秋喜花錢給他買了幾片藥,老人家吃了一片藥,李秋喜不大放心,就讓他躺在門診的炕上睡上一覺,如果醒了還沒好的話,就讓大夫給他打一針。
老人睡著還沒醒,李秋喜無聊至極,起身溜達,外面來了一個人,她以為是看病的,沒有理會,可是那人卻對著她尖叫一聲:“李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