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監生?”侯孝康不死心地問道。
“貢生。”劉玄語氣不變地答道,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滿。
“這是一場誤會。”
現場寂靜了一會,侯孝康干笑道。
“誤會?什么誤會?惡仆不小心打了國子監的貢生?”
聽完劉玄的回答,侯孝康語氣變得不善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惡仆送到大興縣去,再把我們的帖子一并送去,我倒要看看大興縣會如何處置?”
會如何處置?大興縣知縣只怕見了那幾張帖子后,會施展一個拖字訣,把這件事大事化小,最后小事化無。
“不必那么麻煩。”劉玄淡淡地說道,“豫春、國勝。”
“在!”常豫春和封國勝齊聲應道。
“把這些惡仆的手腳打斷。他們主人不管,那我來管。”
符友德不知從哪里搞來了幾根木棍,遞了過去。常豫春和封國勝接過后,默然地走上前去,直逼到那六名健仆跟前。
“給我打!”侯孝康怒火沖腦,大吼道。他的話音還在空中飄著,那幾名健仆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常豫春和封國勝卻似獵豹躥了出來。只見慘叫聲不斷,不過十幾息,六名健仆全部被常豫春、封國勝打倒在地,捂著各自的手腳哀嚎。
常豫春和封國勝執行命令非常堅決,劉玄說打斷手腳,他們就全部打斷。有兩人應該只是打傷了腿,常豫春和封國勝還上前去,各自狠狠地補了一棍子,非得把那只腿打斷不可。
站在一旁的侯孝康看得眼皮直跳,楊朝東和魯迢安嚇得縮著脖子,不知不覺就站在了侯孝康的身后,果真是關東蠻子,野蠻兇狠!唯獨石光珠皺著眉頭,喃喃地說了一句:“軍中合擊之術?不知是鎮夷軍還是鎮虜軍。”不過他的聲音很輕微,現場眾人又被常、封兩人的兇狠行為吸引過去,都沒有聽到。
“住手!在干什么?”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李守中快步走了過來,兩個吏目緊跟其后,隔了一段距離,韓振才現出身影。
“見過祭酒大人!”劉玄當即行禮道,“學生剛剛報到,見天日還早,便四處參觀。到了這里,看到有人行兇,正在毆打四位監生。學生上前喝問,才知道這六位是不知哪里竄來的歹人,而被打的卻是四位貢生。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居然有人在國子監行兇,毆打同窗,學生連忙叫屬下去抓住這幾個歹人。誰知他們居然想四處逃竄,一時情急,學生屬下就下了重手,把這六個兇手打斷手腳。”
劉玄口齒伶俐地把事情原委一口氣說完,然后作揖行禮道:“是學生莽撞了,還請祭酒大人責罰。”
李守中雙眼在地上掃了一眼,很快就看出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四個書生,正是國子監的貢生,不由臉色一沉。再一看,那六個被打斷手腳的歹人,應該是權貴的仆人,再看到站在旁邊的“四位公子”,李守中一下子全明白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國子監行兇?毆打貢生!”李守中指著那六個已經不敢哀嚎的惡仆,怒斥道。
“大人,既然這些歹人已經就擒,不知把他們移交給大興縣法辦。”秦基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李守中身邊,眼珠子一轉,低聲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