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也有一首好詩,《秋涼晚步》,‘秋氣堪悲未必然,輕寒正是可人天。綠池落盡紅蕖卻,荷葉猶開最小錢。’”
另外一邊,一位副考官也高聲道。
“不錯,不錯,確實又是一首好詩,生動活潑,意趣盎然,與前一首不相上下。”
“李大人,秦大人,這回你們還能猜出是哪位學生作的?”鐘升笑著問道。
“如何猜不出?能作出與自省不相上下的詩,怕只有劉持明了。”李守中和秦基對視一眼,大笑道。
“好,這兩首定為上,可有異議否?”鐘升高聲問道。其余六位副考官紛紛道,“無異議!”
“好,去封存房里,取乙三十六號和乙六十四號兩份題詩卷子來。
“好!”
取來后,鐘升叫人打開封條,果真,《秋思》是沈三思沈自省寫的,《秋涼晚步》是劉玄劉持明寫的。
“哈哈,果然!可有上好賦詞?我要看看今年國子監的這兩位大才,到底是如何成色。”
“鐘大人,我這里有一首。少年意.長安古道,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歸云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副考官念完后,室內一片寂然。過了許久,鐘升才悠然嘆息道:“好一句不似少年時。情難止,悲歌起,回首往事,恰是白衣追風時。”說到這里,他還忍不住去拭了拭眼角。
“不用它想,定是自古人生長恨水長東的劉持明。”
“鐘大人應當猜得沒錯。”李守中也附和道。
“此詞評為上,可有異議?”
“無!”眾副考官齊聲道。
“丁五十二號卷,去取了來!”
打開一看,這首《少年意.長安古道》果真是劉玄所寫。
鐘升拿著這份詞卷,嘆息道:“守中,我等十七歲時,還在想什么?可這持明卻已經寫出‘自古人生長恨水長東’,‘不似少年時’這等看盡繁華的詩詞。”
“《楞嚴經》卷四有云,‘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常在纏縛’。持明應該是還保留著前世千百劫的些許靈智,或許只有這樣,他才會寫出這等洞悉千古,勘破纏縛的詞來。”
“沒錯,守中你說得沒錯。只怕過幾日,京華士子文人們,都要在曲江湖邊,折柳嘆唱道,‘不似少年時’。”
“沒錯,鐘大人說得沒錯。”眾人紛紛附言。
下來是評判制義和策論。
一位副考官拿著一份制義,開明就是一句,“大賢舉先圣之心法,明道統之相承也。”
“嗯,這句破題破得妙。看接下來的承題如何。”
“夫圣賢身任斯道之寄,則其心自有不逸矣。由禹以至周公,何莫非是心耶?”
“不錯,不錯,這承題也十分切題。‘孟子舉之曰,道必有所托,而后行于世,圣賢同其道也;然而天無二道,圣無二心,其憂勤惕厲一也。堯舜尚矣,自堯舜而下的統者,有禹湯焉,有文武周公焉’。這起講也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