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俊和祝超組都于下午3點左右回到了公司,兩車人一前一后地進了辦公室,與屋內的第三組最終會合,至此,歷經一個半月,一辦公室的人員終于又聚齊了。
“嘖,鄧包公,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雷俊頂著一腦門的黑光嘲笑著同樣色號的鄧妹。
“呦,呦呦呦,這不是雷大領導么?”鄧妹佯裝吃驚,“許久不見,您怎么跟黑地瓜攀上親啦?”
那邊一哥一姐斗嘴斗個沒完,這邊龔玉看看王承,又看看祝超,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嘖,都瘦了。”
“瘦了?開什么玩笑?這天天干體力活都給我干壯了。”
王承皺眉,他自打參加工作后都是在各個辦公樓里鉆來鉆去,還從沒遭過這種罪,原本略顯白胖的臉此刻也顯出地瓜的顏色來。
“屁,你聽她拐著彎兒地逗你,”祝超的腦子還算清醒,“她明明是在笑咱倆黑。”
“嗯?”
王承不明所以。
“黑顯瘦嘛!”
“……”王承無語,半天咬牙切齒地在辦公室里仰著脖子來了句,“行了,都自己拿著鏡子照照,滿辦公室的人都是一個色號,誰也別笑話誰了,出去以后都得比其他部門的人黑。”
“……”
辦公室內瞬間寂然,男默女淚。
王承沒有說錯,自打設計院的人都回了公司,每到吃午飯的時候,黑黢黢的兩桌人往那里一坐,確實都黑得流油。
托這個大工程的福,十月中旬,汪嵩和龔玉順利地又續了一年的約,宋澄澄也提前結束了實習,正式地入了職,只不過簽的也是一年的合約。
“我的天,一年眨眨眼就過去了,”宋澄澄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合同,“早知道我就去我對象介紹的那家公司多好,人家簽的可都是三年。”
“無所謂啦,”龔玉早已看開,“一年還是三年的有什么所謂,雷大領導說過,在這一天就多學一天,學一年就多一年的能力,學不夠三年,就拿著之前學到的東西再找下一個三年,無所謂的。”
“沒錯。”
汪嵩把合同往抽屜里一扔,連翻都沒翻一下。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十月過后,設計院又陷入了新一輪的靜默,之前那個大工程帶來的希望和激情在這一個月內迅速地退去,讓所有人都有些悵然若失,仿佛設計院只是短暫地繁榮了那么一下。
往后設計院接的活兒并沒有增加多少,且仍是以人情活兒居多,做出的規劃仍舊是十個里面能落地一個就算阿彌陀佛的概率,龔玉時刻記著學長們的告誡,把每一份工作都當成自己將來可以帶走的籌碼來對待,但再多的激情也會被一個又一個的失望替代,畢竟,哪條設計狗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項目能最終落地呢?
于此同時,總公司開始給員工們出錢置辦正裝,要求不論你是跑工程的還是坐辦公室的,無論你是總裁秘書還是小職員,只要在公司里待上半天的時間,一律要穿正裝。
對于平時就穿著運動、休閑衣跑場地的設計院諸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規定,畢竟除了王承時常要跑各個辦公大樓外,其余的人動不動就要下鄉,正裝對于這群搞設計和工程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