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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長安城因為《金瓶梅》這本書搞得喧囂異常的時候,李寬一行人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朔州城。
“王爺,今年棉花的種植面積相比去年再次增加了三成,整個朔州城外,已經全部都是棉田了。按照屬下的估計,今年的棉布價格可能會有一**跌,我有點擔心棉布價格大跌,導致棉花價格也大跌,從而影響棉農種植棉花的積極性。”
褚遂良站在李寬身邊,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棉田,臉上是喜憂參半。
一方面,李寬幫他謀劃朔州刺史的位置,目的就是讓褚遂良在這里大力推廣棉花種植,讓朔州徹底的成為大唐的內陸城市,而不再是邊疆。
另外一方面,通過棉花的推廣和普及,讓百姓們都有衣服穿,讓棉布成為大唐出口的拳頭產品,這也算是另外一個目的。
任何一個國家,想要飛速的發展,一定要有外力來借助。
大唐可以通過售賣棉布、絲綢、玻璃、瓷器和鐘表、茶葉等商品,從海外換回大量的金銀和貨物。
就比如南洋的香料,新羅的人參,草原上的羊毛。
利用產品附加值的差異,大唐能夠輕而易舉的讓周邊的部落、國家成為自己發展的力量源泉。
通過吸取這些國家身上的養分,來加快自己的發展。
“東海貿易如今已經初步打通了西洋的貿易渠道,今年棉布上市之后,將會大量的運往西洋去售賣;與此同時,倭國和南洋的百姓也已經接受了棉布,到時候這些地方的銷量也不會差。
最關鍵是這棉布,不僅僅可以用來制作棉布,還可以制作成棉衣,大量的出售到遼東道,以及更加北面的靺鞨人和室韋人,從而擴大棉花的銷量。
聽說在室韋和靺鞨人的北邊,還生活了一些其他的胡人,這些人各個是打獵的能手,我們利用棉衣跟他們置換皮子,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生意。
除此之外,棉被的銷量也還有非常大的空間。許多百姓家中,連一條像樣的棉被都找不出來,如果能夠讓棉被成為家家戶戶都有的東西,那么別說是今年增加了三成的棉花種植面積,哪怕是翻一番,也沒有問題。”
李寬一點也不擔心棉花種植的過多了,會導致棉花和棉布價格下跌,從而影響棉農的種植積極性。
在大規模機械化耕種出現之前,這種可能幾乎為零。
真要是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寧愿購買棉花回去燒掉,也不能讓棉花價格的下滑來影響棉農的種植積極性。
這就是為什么后世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經濟危機的時候,有些農場主寧愿把牛奶倒掉也不愿意送給有需要的人,怕的就是破壞了原來的商業鏈條啊。
“這幾年,各地涌入到朔州的百姓和奴隸,數量著實不少。如今整個朔州已經有超過五十萬人,特別是那些新修建的棉布作坊和棉花粗加工作坊,吸收了大量的奴仆和百姓。不過這也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朔州的糧食價格一直都比晉陽和洛陽等地高一截。
這種情況,今年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有點變嚴重了。我有點擔心朔州的人口規模要是繼續變大,那么糧食缺口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一旦出現什么災荒,那就容易出大事呢。所以屬下有個建議,是不是明年把土豆的種植向朔州這里傾斜一下呢?”
饒了一大圈,褚遂良把主意打到了土豆的身上。
雖然在朔州、涼州、鎮北道等地,都有幾畝的土豆地,觀獅山書院農學院的學員們在專門打理。
但是今年主要的土豆種植,還是放在了長安城。
褚遂良對土豆的高產可是深信不疑的。
在他看來,這土豆簡直就是為朔州如今的局面量身打造的啊。
只要簡單的騰出一些土地來種植土豆,就能大大的緩解朔州的糧食問題。
這樣,哪怕是以后出現糧食運輸不及時或者災荒,也不至于讓朔州的局勢立馬亂掉。
“你放心,遼東道生產建設兵團如今在大力開墾遼東道的黑土地來種植水稻,今年秋收之后,就會有大量的富余糧食。而那個時候,幽州通往遼東城的水泥道路,也差不多修建好了。遼東道多余的糧食可以運到幽州進行售賣,河東道就不需要往幽州運輸糧食,這剩下的糧食,就可以運輸到朔州來。
再者,本王原本就計劃在鎮北道大量的種植土豆,到時候朔州這邊也不需要往草原上運輸糧食了,這也算是節流了。
當然,你說的在朔州種植土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我覺得朔州這里的土地環境,可能更加適合種植玉米。等到‘妖言惑眾楊本滿號’從美洲帶回來玉米種子,本王優先考慮在朔州這邊推廣。”
很顯然,李寬并沒有因為褚遂良是自己的嫡系,就打亂原本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