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約瑟夫趕忙道。
“嗯,約瑟夫。”杜邦伯爵道,“學校的工資其實是很有限的,餓不死人,但是光靠它,要過好日子也不容易。而執行這類的任務,雖然很勞累,但是收入卻很不錯的。出幾次這樣的任務,就能攢一筆小錢了。你看蒙日,他的工資其實比你高得有限,但是靠著這類事情多,他的收入至少是你的六七倍。”
約瑟夫知道,蒙日將這件事情推薦給他,固然是因為自己的事情多,忙不過來,但其中照拂自己的意思也是很明顯的。便感激地道:“多謝校長。”
“謝我干什么?你更應該謝謝蒙日先生。”杜邦伯爵笑道,“當然,蒙日這人有些古板,你要送禮給他,他說不定還會覺得你在侮辱他的人格……”說到這里,杜邦伯爵又搖了搖頭,“你要感謝他,最好是寄一篇有創建的文章給他。嗯,你這次去擔任數學顧問,無論是我,還是蒙日,都希望你能借這個機會在學術上更進一步。嗯,那邊的事情雖然并不算太急,但是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就把手頭上的工作安排一下,盡快的到加萊去報道吧。”
約瑟夫知道這句話基本上等于中國的端茶送客了,便再次向杜邦伯爵致謝,然后退了出去。如今學期也快要結束了,他手頭上也基本上沒什么事情。所以稍微處理了一下,三天之后,他就帶著杜邦伯爵簽發的介紹信,乘上驛車,前往加萊。
在后世,在巴黎和加萊之間有歐洲之星高鐵相連,從巴黎去加萊,連一個小時都不用。但是在這個時代,可沒有這樣的好事情,花了整整兩天,約瑟夫才在接近日暮的時分來到了加萊。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約瑟夫便沒有直接去加萊港口的海軍營地。這個時候,海軍那邊多半不會有人接待他。所以他直接在港口附近找了個很普通的旅館住了下來,在和臭蟲搏斗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天一亮,他便離開旅館,并且下決心,再也不住這種便宜旅店了。
沿著石條鋪出來的街道,約瑟夫朝著港口的方向走去。
加萊的港口分成兩個部分,一邊是嘈雜的民用碼頭,那里的幾條棧橋邊停靠著不少笛型船以及其他的一些船只。雖然還很早,但也已經能看到有水手在擦洗甲板了。而在另一邊,則是法國海軍的軍用碼頭。加萊港的軍用碼頭的規模就比民用碼頭小了很多,只有一條棧橋,棧橋邊上,也只停著一條單層甲板的護衛艦和一條只有兩根桅桿的巡邏船。法國海軍的主力一向都在地中海方向上,而加萊港距離英國太近——站在岸邊的高處往西邊張望,如果天氣好,你甚至能直接望到對面多佛港兩邊綿延的白崖。加萊距離英國的軍港多佛港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多公里,法國海軍可能覺得如果將主力布置在這里,總讓人擔心會不會有一天,被英國海軍直接堵在港口里了。所以他們從來不將自己的主力布置在這里。也許是基于同樣的考慮,英國人也從來不將主力艦隊部署在多佛。
約瑟夫便朝著軍用碼頭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走到架著拒馬的大門前。
“站住,軍事禁區,不得靠近!”一個紅鼻子的哨兵朝著他大喊了一聲,然后提著帶刺刀的燧發槍朝著約瑟夫走了過來。
“我是巴黎軍官學校的數學教師約瑟夫·波拿巴。奉命前來向維爾福司令官報道。”約瑟夫一邊說,一邊掏出介紹信,遞了過去。
那個哨兵將槍交到左手,右手接過介紹信,掃了一眼封面,然后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約瑟夫,便道:“先生,請您在這里略等一下。”
說完這話,他便拿著介紹信轉身走進了大門里。向另一個哨兵吩咐了兩句,便拿著信,朝著那邊的一棟小樓走了過去。
約瑟夫便站在大門外等著。過了一會兒,他就看到那個哨兵和一位上尉一起走了過來。
那個上尉向約瑟夫道:“波拿巴先生,我是海軍上尉西塞。維爾福司令現在并不在港口。而是在那邊山上的要塞里。我可以派一個人送您過去。”
“那么就勞煩您了。”約瑟夫回答道。
“您會騎馬嗎?”西塞上尉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