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走了之后,約瑟夫便將幾個兄弟叫到一起開會,給他們分析一下如今的局勢,以便統一思想,確定家族下一步的方針路線。
“拿破侖,呂西安,你們知道一支政治力量,比如說保王黨,他們的力量源自于什么地方嗎?”約瑟夫對圍坐在桌子前的弟弟們問道。
這是個相當基礎的問題了。至少在經過了多次的政治教育之后,這個問題的確是一個非常基礎的問題了。所以拿破侖對這個問題基本上不屑一顧,根本就不理會約瑟夫的提問,甚至還在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以示對約瑟夫炒冷飯的鄙夷。
不過呂西安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任何政治組織的力量基礎都是他們的財政基礎。財政是萬政之母,沒有錢,任何政治組織都無法活動。一個組織的力量第一看他們能獲得多少財政收入,第二看這些收入的運用效率。而他們的政治訴求也肯定和這些東西有關。”
“嗯,我們先來看法國的第一個政治勢力——王黨。”約瑟夫道,“王黨的錢從哪里來?”
“主要是封建地租,還有一些王黨也做生意。”拿破侖覺得這個問題稍微有了點意思,于是開口道,“另外有些大貴族,有很多的積累。還有就是外國人也能給他們一點錢。不過如今,地租什么的想都別想了。農民們才不會給呢。除了最為邊遠閉塞的地方,哪里的貴族都別想收得到地租了。至于生意,如果他們會做生意,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所以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只能是積累,以及外國人的資助。這兩樣東西都不可能持久,因此,他們的力量其實是最為虛弱的。他們必須在他們手中的錢消耗完之前,改變局面,否則,他們就只能出局。”
“那么,我親愛的弟弟。”約瑟夫笑道,“如果你是路易十六,你打算怎么辦?”
“我?我要是路易十六。第一,我現在已經不可能得到其他人的相信了,只有和王黨同生共死了。第一,肯定還是出逃。當然,這會比以前困難很多,但是也不見得完全沒有希望。對王宮的看守不可能永遠嚴密。這里畢竟不是監獄。那么找個機會溜出來,然后騎上馬逃出巴黎,然后只要外面接應的人準備好一輛輕便馬車,就肯定能逃出去。接著就跑到里昂那邊,然后發動戰爭——這是我覺得最好的做法了。”拿破侖說道。
“那么王后呢?”約瑟夫問道。
“那個奧地利傻娘們?”拿破侖說,“讓她留在巴黎呀。帶著她肯定跑不遠。而且,如果巴黎人殺了她,那就肯定能引來其他國家的干涉。巴黎人也不會那么蠢。所以有什么好擔心的?”
“國王會這樣做嗎?”呂西安問道。
“他才沒那個判斷和膽量呢。”拿破侖在鼻子里哼了一聲,“王黨的領袖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