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客氣的話,要想養著自己這幫人,而且還能充分發揮作用,起碼要干到一個正四品的知府,而且還是得像蘇州、松江、揚州這樣富庶大府,才能說得上有價值意義,便是像池州、寧國、太平這樣的窮府,都沒有多大意義。
“行了,學勤,你也別胡思亂想了,先把現在的活兒干好,不過我可以給你打個包票,到時候能有你一碗飯吃,不會比現在差。”汪文言見對方還在瞎琢磨,直接打斷。
“嘿嘿,文言兄,那我可就聽進去你這句話了啊。”曹煜笑了起來,接觸這幾年,他知道對方不是輕諾之人,“這個方案如何?”
“差不多了,秋水劍派這邊讓老杜和秋藏鋒馬上安排好,務必不能出岔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素咱們衙門也懶得用上一回,就是這衙門里的護衛也都是閑活兒,現在這一回就是要見真綱了。”汪文言點點頭。
“每年衙門如此看顧秋藏鋒他們,若是這等事情他還要溜邊兒,那真的就欠收拾了。”曹煜搖頭,“秋藏鋒是個明白輕重的掌門人,幾百號人靠他掌舵呢。”
“嗯,但愿如此。”汪文言的目光重新回到方案中,“從揚州啟程到金陵,我估計如果真的有人要伏擊刺殺的話,最大可能性會是上船那一段時間,碼頭上人多眼雜,根本顧不過來,其次可能會是在路途中某一段水流平穩,船行較慢的時候,至于說到金陵府到岸下船時本來也應該是比較危險的,但這邊已經通報給了金陵府和南京六部,估計會有龍禁尉和南京刑部的人手要準備防范,如果這幫人消息稍微靈通一些應該不會選擇這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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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艘船緩緩駛過,藏身船中的一干人最終也沒有等到命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船慢慢遠去。
“虎爺,就這么算了?”
“哼,沒有接到命令,當然只能作罷,而且恐怕我們真要動手,只怕也討不了好。”被稱作虎爺的虬髯漢子,手中一對精鋼分水刺重重在船板上一頓。
“秋藏鋒這個老狗,就差點兒親自出陣了,就算是替戶部鈔關押運銀子都沒有這么來勁兒,他兩個兒子一前一后都在船上,而且兒媳女兒也都據說是在船上,據說是陪著上邊一個官員的侍妾,哼,誰知道是不是把自己兒媳女兒送去給人家暖被窩去了,……”
船艙內響起一陣淫蕩的笑聲。
“虎爺,除了秋水劍派的,漕幫也來了不少人,剛才兄弟都看見了漕幫三龍頭帶著兩名親傳弟子在船頭,另外還有幾個鹽梟中的好手,那是心狠手黑之輩,居然也敢坐官船,揚州府這么大膽?“
一個干瘦漢子忍不住質疑道。
虎爺沒吭聲,實際上在來這么埋伏時他也是忐忑不安的,這幫人有多可靠?真要被官府拿住,只怕根本就封不住嘴,說是亡命徒,但是亡命徒哪個又敢說是真正無牽無掛?
而且人家明顯是爺有所防范了,從淮安下揚州時,只有幾個龍禁尉,怎么到了揚州,一下子就變得如此小心謹慎,光是他觀察到和了解到的江湖高手就有不少現身船上,這顯然是有針對性的在防備著什么,或者說已經有人通風報信了。
所以在沒接到命令之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氣,這事兒沒有完,但是若是和這幫人一起做事兒,只怕還真的要小心,弄不好就要把自己陷進去,所以他要斟酌一番了。
“撤吧。”最終還是搖搖頭,虎爺看了一下遠處,“去松江,看看有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