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情況王總督卻顯然不以為然啊。“汪文言也明白馮紫英的擔心。
“他的打算我覺得極有可能為其帶來滅門之禍,這么苦心打造登萊軍目的何在?”馮紫英輕蔑地撇撇嘴,“貪心不足,利令智昏,……”
“大人,你覺得王總督的這支登萊軍要加入義忠親王和皇上之間的交鋒中去?”汪文言始終覺得有些無法理解,“登萊軍新建,實力如何不好說,但肯定是無法和宣府軍、薊鎮軍相提并論的,我感覺他更像是要建立自己可以控制的兵力作為自己的護身符?”
馮紫英想了一想,“也許有這方面的考慮吧,但我覺得他是在首鼠兩端的玩火,既不愿意和義忠親王劃清界限,但是卻又不太看好義忠親王,總想在里邊攪合,觀察局面,以求自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大人,對此也無可厚非,關乎一個家族的興衰存亡,再謹慎也是正常的。”汪文言倒是覺得可以理解,畢竟王家是武勛,和文官又不一樣,踏錯一步就沒有回頭余地。
“算了,不說登萊的事兒了,賈貴妃傳回來的消息我覺得有些可以好好摸一摸情況,順帶分析一下,一是皇上的身體狀況,二是義忠親王在做哪些準備,三是太上皇的態度,這幾者因素的變化都會影響到整個朝局,如你所說,再謹慎都不為過,我們也要做好應對準備。”
馮紫英收回話頭:“而永平府這邊,你有什么好的建議?”
“大人,永平府這邊情況我不熟悉,耀青應該可以拿出更好的對策來,只要給他一個機會,您可以信任他。”汪文言正色道。
就在馮紫英和汪文言談及吳耀青時,吳耀青也正在榛子鎮外一處磚窯邊的瓦舍中靜靜地等候著。
約半個時辰之后,一個人影從后方的野地里鉆了出來,悄悄靠近這一處瓦舍,在門口四下觀察了一陣之后,這才蹩進院中。
“見過大人。”
吳耀青擺擺手,“不必多禮,我讓你查的事兒呢?”
“比較復雜,我找了幾個人了解了一下,就是按照您提及的戰馬問題,榛子鎮這一帶戰馬來源主要從兩路,一是北面興州右屯衛,但這里以屯墾和軍匠為主,馬匹雖然也不少,但是像您提到的可以騎射追逐的戰馬,一次性出動這么多而不被人知,很難。”
來人隱藏在陰影中,“還有就是南邊開平中屯衛,情形一樣,都不太可能,排除這兩者,那就只能是北面的諸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