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賽,你那邊沒事兒吧?”卓禮克圖洪巴圖魯關心地問道。
宰賽有些憤怒,“我那邊沒事兒,不過巴林部也遭到從北面渡水而來的薊鎮騎兵的趁亂襲擊,好在巴林部沒亂,打退兩人薊鎮軍的進攻,……”
卓禮克圖洪巴圖魯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這么容易就擊退了薊鎮軍的進攻?大周如此策劃周密,怎么會如此虎頭蛇尾?”
宰賽冷笑,“扎魯特人過分輕敵,我已經安排人去了解了,大周軍應該是從河上過來的,只是不知道大周用了什么辦法點燃了大火,而扎魯特人又全無防范,才釀成如此禍患!”
“那巴岳特部呢?”卓禮克圖洪巴圖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大周既然發起了這樣一場火攻,沒理由不會借勢發起攻擊才對,縱使他們兵力不足,但是他總覺得對方不會輕易放棄這樣一個機會,而對巴林部如此虎頭蛇尾,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巴岳特部和扎魯特部關系最為密切,二部也是最傾向于與建州女真保持聯系的,素為宰賽所不喜,而二部也一直不怎么服宰賽,與弘吉剌部不睦。
“哼,我已經讓人去通知達爾汗巴圖魯,讓他們謹慎行事,不過我估計沒什么作用,叔祖,不如你再去派人告知達爾汗吧,也省得我說我是小心眼兒。”
宰賽陰著臉,很顯然他派去的人恐怕沒能在巴岳特部那邊得到好臉色。
達爾汗巴圖魯便是巴岳特部的首領,論血緣關系也算是宰賽叔父,但是兩部關系一直不好。
尤其是宰賽在娶了葉赫部金臺石之女后,一直對建州女真抱有敵意,所以也讓希冀與建州女真保持友好關系的巴岳特部和扎魯特部感到不滿。
“好,我讓人立即去,我總覺得大周沒這么簡單就罷休,這里邊肯定還有陰謀。”卓禮克圖洪巴圖魯立即道。
宰賽一怔,“叔祖,大周薊鎮主力都不在這邊,這是我們核實過的消息,他們想要趁機偷襲巴林部已經被擊退了,還能有什么陰招?”
“宰賽,千萬別小看大周,這些漢人,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拼殺也許沒多少勇武,但是這等花招卻是層出不窮,察哈爾人和土默特人都吃過太多虧了。”卓禮克圖洪巴圖魯搖著頭嘆道。
就在卓禮克圖洪巴圖魯派出人去巴岳特部叮囑小心的時候,這邊巴岳特部卻早已經動了起來。
達爾汗巴圖魯在得知扎魯特部遭襲時就立即命令全軍警戒,這一點他還是十分警惕的,面對盟友遭襲,他不可能無動于衷,在全軍動員之后,主力在營中保持不動,一部則悄然出營,準備繞道前往扎魯特部大營救援。
當一支火箭驟然在空中升起炸響,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德爾格勒打了一個激靈,心中一陣突突猛跳,然后猛地一揮手,率先催馬而出。
猛然一聲尖厲的哨聲響起,早已經整隊完畢的披甲勇士們開始催馬提速,向著遠處黑暗中呼嘯而出。